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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沐浴

回到东厂时已是亥时, 院中静悄悄的, 残灯烛火在风中摇曳,一闪一闪, 像是疲乏渴睡人的眼。

南阁的夏绿和冬穗听到了动静,忙披衣提灯出门,刚巧见沈玹身高腿长,背着喝醉的萧长宁款步走进庭院来。

夜里的风有些寒冷,萧长宁裹在沈玹的玄黑披风中, 一张脸红扑扑的,睡得正沉。沈玹轻轻一瞥,示意两个宫婢噤声, 随即低声吩咐:「准备浴桶和热汤。」

夏绿和冬穗福了一福,领命退下。

沈玹直接将萧长宁背去了沐浴更衣的净室,轻轻放在屏风后的软榻上。离开了沈玹宽阔温暖的肩背,萧长宁不满地哼了声,眉头紧蹙, 模糊地唤了声:「沈玹……」

声音很软, 像是婴儿的呓语, 沈玹莫名地心一软,伸手抚了抚她绯红的脸颊,缓声道:「嗯, 我在。」

得到了回应, 梦中的萧长宁这才松开眉头, 下意识抱住沈玹的手臂, 再次陷入香甜的梦境。沈玹的视线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瓣上,那是一种很诱人的红,如同一瓣花,诱人采撷,凑近一闻,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沈玹眸色暗沉了些许,微微俯身,额头与她相触,鼻尖相抵,两瓣唇仅有一线之隔。就在即将吻上的那一刻,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大人,热汤和衣物都送来了。」冬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玹眼中的炙热稍稍消散些许,在萧长宁窍长的眼睫上蜻蜓点水般一吻,这才坐直身子,沉声道:「送进来。」

调配好热水,搁置好衣裳,点燃熏香,撒上干花瓣……自始至终,沈玹都按着膝头坐在榻边,并未有离开的意思。

夏绿与冬穗对视一眼,良久试探问道:「厂督,可要奴婢们伺候殿下梳洗沐浴?」

沈玹抬眼,眸子在昏暗的烛影下尤显幽深,似乎透出些许不悦来,淡淡道:「出去。」

夏绿背脊一凉,不敢再多言,与冬穗躬身退下,顺带掩上房门。

大浴桶中的水冒着馨香的热气,将室内笼上一层如雾般缥缈的白雾,沈玹伸手摇了摇萧长宁的肩,唤道:「长宁,洗完澡再睡。」

醉酒的萧长宁还算乖巧,闻言『嗯』了一声,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一边打瞌睡一边解衣裳,似乎全然没有觉察到沈玹炙热深邃的目光。

她闭着眼睛胡乱地摸索了一番,上衣的系带反而缠得更紧了。努力了几次未果,她索性泄气地摊开双手,求助似的望着沈玹:「这衣裳不听话……本宫解不开。」

萧长宁的眼中也仿佛氤氲了雾气,眼尾因醉酒而染着桃色,泛起水光。

仅是一个眼神,堂堂东厂沈提督便甘愿俯首为奴,认命地叹了一声,「我给你解。」

不过,能不能把持得住就有待商榷了。

他用修长而带有薄茧的手指解开斗篷,挑开她上衣的结,水红色的锦缎冬衣如花般剥落,露出藕荷色的中衣,中衣亦在他掌心褪去,露出纯白的里衣……里衣之下,便是一条月白色的抹胸。

萧长宁肤白细腻,裸露的肩背在烛光下呈现出上等羊脂暖玉般的光泽。沈玹的手停在她的抹胸上,指腹下是柔软起伏的酥胸,似是在挣扎,他喉结动了动,终是将手下移,解开了她钴蓝色的裙裾。

萧长宁仅穿着抹胸和小衣,冷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往沈玹怀里靠,哼唧道:「冷。」

所谓温香软玉投怀送抱,大抵就是如此了。

沈玹深吸一口气,轻轻褪去她的鞋袜,抱住她道:「别动。」

说罢,他打横抱起萧长宁,将她放入浴桶中坐好。霎时,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萧长宁的全身,她不由舒服地喟叹一声。

沈玹的双袖被水打湿,还沾上了几片泡软的花瓣,他索性解开护腕,脱去外袍,将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了臂上缠着绷带的伤处。

他搬来凳子坐在浴桶边,准备伺候这小祖宗沐浴。

谁料一转身,便见萧长宁坐在浴桶里胡乱扯着身上仅剩的抹胸和小衣,水流起伏,幼白的肌肤在花瓣下隐约可现……

沈玹眸色一深,捉住萧长宁湿漉漉乱动的手,哑声道:「你在做什么?」

「衣服湿了,不舒服。」说着,萧长宁将身上仅有的衣物一把扯下,丢在浴桶边,这才自顾自地点点头,「现在舒服了。」

沈玹额角一跳,只觉小腹处的邪火如遇油一般腾得烧起,眼睛紧紧地盯着萧长宁水波下隐约可见的胸部隆起,咬牙吞咽一番,低低道:「长宁,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过了今夜,你不要后悔。」

「后悔?」萧长宁抬起朦胧的眼,怔怔地望着沈玹半晌,忽而眼睛一红,滚下泪来。

「你……」沈玹憋着一股子燥热的邪火,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弄得一愣,伸手碰了碰她的眼泪,不解道,「哭什么?」

「本宫后悔了,本宫不该让越瑶偷走沈七的宝贝。」萧长宁打了个哭嗝,竟是在酒后吐真言的情况下将越抚使出卖,揉着眼睛说,「宝贝被你的狗吃了,怎么办?沈七没有宝贝了,说不定来世不能投胎为人了……」

她扶着浴桶边缘,像个三岁孩子似的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愧疚,嘴中不停地念叨着『本宫将你弟弟的『弟弟』弄丢了怎么办』。

美人沐浴,本就让人难以把持,更何况这位美人还哭得梨花带雨?沈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此时分崩离析,眼睛深得能吞噬人灵魂似的。他伸手揽住萧长宁光裸滑润的肩头,感受到掌心细滑如缎的肌肤,不由地眸色更深,俯首吻住她的唇,尽情地吞噬她难耐的呜咽,又顺着脖颈一路吻上她圆润的肩,哑声道:「殿下还是老实点沐浴,否则,本督会忍不住办了你。」

不知哪个字刺激到了萧长宁,她一个哆嗦,忙泪眼汪汪道:「沈玹……本宫会想法子还给沈七一个宝贝的,不要办了我。」

大约是不能从『宝贝』这个话题出来了……事实上,醉酒之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沈玹忍得发疼,见萧长宁挂着眼泪可怜兮兮的模样,又不忍再欺负她,只好拧眉安抚道:「放心,沈七的宝贝早随他的遗骨一起入土为安了。」

「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