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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此情可待

那天晚上, 所有人在乔纳森先生牧场的地下室里凑合着睡了一夜。次日飓风过后,牧场狼借一片,有小树苗已经被连根拔起,东倒西歪, 不少木制的桌椅板凳也被卷走了。

不过好在没有人受伤, 牧场的牲畜也全部安全。陆蔓蔓和原修帮着牧场的员工们收拾了残局, 幷且重新加固房屋。

原修这家伙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马棚里,撩起袖子倒马草,拿水管冲洗地面, 丝毫不嫌脏累。

很难想像啊,富贵人家温厚水土里养出来的大少爷, 拿起扫帚干起粗重活来,竟然没有半句怨言。

陆蔓蔓正要夸奖夸奖他,不过话还没出口,原修将扫帚一搁, 左右活动了颈部筋骨,抱怨地駡了声:「堂堂原氏集团唯一指定继承人,最近这两年也不知道冲撞了谁,水星逆行,手上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陆蔓蔓:......

果然一切都是错觉。

她走过去跳起来拍了拍原修的后脑勺, 使唤道:「帮我把小矮马洗干净。」

原修顺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问:「有没有奖励。」

「要什么奖励。」

「譬如...」

他的手抚上了她鼓鼓的小山丘,画着圈, 下压。

然后陆蔓蔓的膝盖顶在了不可言说的位置,原修的手立刻弹簧般抽离:「我去洗马了。」

陆蔓蔓笑了笑,将小矮马牵出马棚,来到草地边。

此刻阳光明媚,晴空无比湛蓝。

小矮马的马蹄扣着地面,哢哒哢哒,陆蔓蔓将青青嫩草递到小马的嘴边。

阳光投射在她白晰柔嫩的脸颊上,原修凝望着她,恍然发现他的姑娘变得温柔了,应该是从女孩,渐渐变成了女人。

也可能是今天阳光太好,産生了幻觉。

他拿了水管出来,哗啦啦的水流冲淋马身,使了个坏,将水流喷洒在陆蔓蔓身上。

陆蔓蔓尖叫一声,回头迎上原修微笑的眼神。

哼,她懒得和这臭小孩计较。

终於在原修第三次「不小心」把水流射在她身上的时候,陆蔓蔓忍无可忍冲过去将原修扑倒在草地上,俩人顺着山坡滚了好几圈,她拍拍他的脸蛋,喘息着说:「臭小孩找死吗。」

「叫我什么。」

「臭小孩!」

原修顺势横坐在她身上,很不客气地拍了拍她的脸蛋:「叫声老公来听听。」

「哼。」陆蔓蔓将他推开,随手捡起一根枯草叼在嘴里,朝着山坡走了过去。

「哎。」原修唤住她:「寇叔叔说他明天的飞机,得回去了。」

陆蔓蔓的脚步突然顿住,她背对着他,看不见神情,但原修猜测,听到这个消息,她心情应该不会太好。

缓了良久,陆蔓蔓才侧头望向他,淡淡道:「这就走了么。」

原修起身拍了拍裤脚的碎草,追上去:「蔓蔓...」

「这几天你总是欲言又止,应该是很好奇飓风那天的事。」

危险发生千钧一发之际,那一声脱口而出的「爸」。

原修陪着她,漫步在阳光温暖的翠绿青草坡地上,陆蔓蔓向原修缓缓讲述道:「我记得有跟你讲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他发生了不愉快的冲突,皮皮还追着他跑了半山。那天晚上我去给他包扎手腕伤口,他真当我傻么,会看不出来荆枣刺伤和摔倒的时候划破的伤口是不一样的。」

她可是野外真人竞技圈的第一人,这么多年受过大伤小伤无数,当然不可能分辨不出来,摔倒时磋破伤口和故意弄出来的伤口的区别。

「后来他告诉我,他是过来找女儿的,还说什么失散多年,想要带她回家,又怕她不喜欢自己。」

陆蔓蔓闷声道:「我又不是傻子,坏脾气的怪大叔从北海道追到田纳西,说找什么女儿又不好好去找,每天围在我身边打转,给我拎水桶送午饭还帮我牵马,如果不是想泡我,那就是来找我的咯...」

原修看着她如此这般平静地讲述,心说这丫头细腻的心思...还真别小看了她。

「后来我就诈季宁啊,说我什么都知道了,嘿,那傻逼...他叫我小小姐,还翻出一沓文件给我看,包括移民局的证明,后来知道真相他眼泪掉下来啊,不过我答应他不会告诉寇琛。」

原修咧咧嘴...这真是w式简单粗暴流氓风格。

「所以...是都知道了吗。」

「虽然没有做血缘鉴定,但是那个怪大叔...」陆蔓蔓也不知道怎么说:「这几天他对我很好啊,还说回去以后要给我寄好多漂亮的裙子什么的,可能他觉得,女孩子就喜欢裙子包包什么的,真蠢,可是我梦里的老爸也是这样蠢的啊。」

她吸吸气,缓了缓心情:「不然的话,怎么会把妈妈弄丢呢。」

原修揽着她肩膀的手抚到她的侧脸,扯了扯她的耳垂:「想知道过去的事情吗。」

陆蔓蔓死命摇头:「不想,一点都不想。」

害怕知道以后会难过,也害怕会动摇自己的决心,总之,就不想知道。

「路易斯他们...」

陆蔓蔓连忙说:「他们现在不知情,我也不会告诉他们,永远不会说。」

原修知道,陆蔓蔓之所以将这件事深埋於心,就是害怕两位养父知道,不是不喜欢寇琛。

她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两位至亲难过,一点都不想,她要永远陪伴在他们身边。

这层窗户纸,就最好不要戳破,永远...

***

那天晚上,陆蔓蔓独自一人去了红房子。房间里季宁和寇琛正在收拾行李,见陆蔓蔓过来,季宁非常懂眼色地说自己回房拿东西,离开了。

陆蔓蔓望向寇琛的银色rI摸wA行李箱,闷声咕哝:「真是可惜啊,过两天color fight呢。」

寇琛穿着一件居家的神色V领polo,不解地问她:「那是什么?」

陆蔓蔓伸手比枪,瞄准他:「biubiu~大逃杀知道吗?」

寇琛茫然地摇了摇头:「什么大逃杀?」

陆蔓蔓坐到沙发边,替他将胡乱塞进行李箱的衬衣拿出来,重新规规整整地叠好,柔声说:「真是老头子,我们之间隔着比深渊还深的代沟。」

寇琛想了想,也坐到陆蔓蔓身边,折叠着衣物:「那...你和你的两位父亲,有深渊一样的代沟吗?」

「当然没有。」陆蔓蔓理所应当地说:「他们是我的爸爸,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什么都会告诉他们。」

唔,上次差点把第一次的事情都告诉老爸,硬让原修给按着不准说。

「是吗,你和他们还是朋友。」寇琛很是不解:「怎么做到的?」

「我在中国待过一段时间。」陆蔓蔓手里端着小奶杯,热乎乎烤着手,缓缓说道:「我的朋友们,她们和父母之间好像总是有很深的隔阂,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父母,当然啦,因爲父母知道了一定会指责她们,就像我最好的朋友夏天,她就不敢把自己谈恋爱的事情告诉妈妈,因爲妈妈一定会拆散她和狗翔,她妈妈要她出国念书,不能分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