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刚刚那是小傅大人的未婚妻和邵大人的未婚妻”有人好奇地问道。
“这可别胡说, 还有一位是邵大人的外甥女。”傅坤拍着他的肩膀解释。
那人忙笑着改口“是我误会了, 那可曾婚配”
“去瞎打听什么”傅坤臂弯用力锁着他的脖子, “先瞧瞧自己什么模样吧”
吴提在一旁听得心惊担颤的,装作镇定地用余光虚瞥了那人一眼, 心里骂道什么人啊这么没有眼色
这些话自然传入陆修元耳朵里, 陆修元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姜杏之, 闭上眼睛,指腹揉着作痛的额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提抿唇哎呀, 哎呀完了, 完了
夜色苍茫,夜空中不见一丝星光, 清朗的明月也被层层乌云掩盖,伸手不见五指,姜杏之对此满意极了。
这时正是做“坏事”的最佳时机。
姜杏之浑身裹得不透一丝寒风,香净又用一条窄长的狐毛皮子围在她兜帽外头,巴掌大的小脸因此也被遮得严实, 声音闷闷的“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香净哼了一声,又帮她收紧了系带“谁让姑娘非要穿那件衣裳, 那是这个时节该穿的吗”
姜杏之不敢说话了。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五姐姐白日为何穿那么少了, 裹得厚重, 哪里还能见到美态。
不敢反驳,只能由着香净给她裹上各种御寒的衣物。
一切准备好,姜杏之觉得自己四肢都被束缚住了, 行动不便,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小心翼翼地问初一“我穿了这么多,过会儿你会不会抱不动我,把我丢下来呀”
一屋子的人被她逗笑。
“笑什么嘛我正担心着呢”姜杏之不满地扁嘴,虽然她很信任初一,但她现在着实穿得厚重。
“不会的,姑娘放心。”初一声音里也还带着浓浓地笑意。
姜杏之只要个保证就安心了,对着初一张开手臂。
谁知屋内又响起一阵笑声。
姜杏之只有小小尖尖的下巴露在外头,眼睛前面有兜帽挡着,她看得迷迷糊糊的,对着初一旁边的柱子张开了手臂。
听到笑声,姜杏之有些茫然,手臂上下舞动
“嗯”
初一轻咳一声,忍着笑,移到柱子前,上前抱住她。
被初一有力的臂膀抱着,姜杏之娇憨地笑了一声。
耳边狂风呼呼,姜杏之被初一放下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寒冷,心里不由得庆幸,还好香净有先见之明。
她也乖乖地听话了。
吴提听到动静,从茶厅走出来,看着廊下的初一和圆溜溜的团子“主子已经到了。”
姜杏之黑暗中的眼睛亮了亮,牵着初一的手“初一,过来帮我松绑。”
初一弯唇,上前帮她解开兜帽外面的皮子。
视线明朗,呼吸也渐渐顺畅,凉风嗖嗖地窜入光溜的领口,姜杏之打了个寒颤,忙推门进屋。
看她进屋,吴提才松了口气,望着天,想必明日主子的心情应该就能变好吧
谁能想到他堂堂暗卫首领,平日做的都是搅动朝堂风云的事情,今日竟然
“白天撞船地手臂是出自你的手笔吧”初一凉凉地道。
吴提哼笑一声,转身回了茶厅。
初一白了他一眼。
姜杏之进屋后,发现屋内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有些疑惑,吴提不是说道长已经过来了吗
虽然隔了好久不曾来这个院子,但姜杏之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往里走,抬手撩起落地罩悬挂的幕帘。
忽然一道强大的力量拉住自己的手腕,姜杏之来不及反应,背部已经靠上凹凸不平的壁雕,心脏猛地起落,红唇中溢出地惊呼声被温热的唇瓣堵住。
陆修元气势压迫,吻得又急又凶,格外凶悍,姜杏之手腕被他束缚的作痛,柔软娇嫩的唇瓣也他用力扯吻,纤弱的薄背隔着斗篷压着凸起的壁雕。
姜杏之不知道他怎么了,被他束缚在胸膛与壁雕之间,动弹不得。
温柔不复,连陆修元身上的气味都让她感受到强硬,只能痛苦得发出小兽低泣地呜咽声,她心里委屈极了。
怀里的小姑娘颤栗得厉害,口腔中的血腥味刺激着陆修元,陆修元更加兴奋,这样的亲吻不像是在温存,反而像是在发泄什么。
直到一丝微弱的哑声从姜杏之唇齿中泄出“疼”
陆修元眉心一跳,慢慢地松开她的手腕,额头相抵,看着她水润的眸
子深沉藏着恐惧和害怕,心尖一刺。
姜杏之白面团儿似得面庞红彤彤,面颊上挂着眼泪,鼻尖抽泣,丰润红肿的唇瓣艳红,嘴角挂着刺眼的血珠,隔着斗篷都能感受她细肩颤抖着。
陆修元喉咙微紧,太阳穴激烈地鼓跳,抬手指腹慢慢地抹开她唇角的血珠,薄唇在她侧脸贴了贴,他的声音,动作温柔极了,与刚刚仿佛是两个人。
“杏之,抱歉,我让初一送你回去吧。”
陆修元说着就松开她,放她走。
他怕她待下去,他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伤害了她。
姜杏之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就听见他的话,一下子慌乱开,哽咽地拉住他的衣袖,问他“道长,你怎么了”
陆修元瞥见她不安的,轻颤的小手,下颚紧绷,闭了闭眼睛,转身用力将她抱进怀里。
姜杏之忍着泪意,睁大眼睛,眼里的惶惶之色更显刺眼,她怯生生地说“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是,不是,”陆修元哑着声音摇头,“不是杏之的错。”
姜杏之咬着唇,小声说“那为什么,道长会这样”
陆修元轻抚着她的后背“是我情绪不好。”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又多久没这样失过态了,上一次是多少年以前了
是上辈子得知她死讯的时候
陆修元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是因为朝堂中的事情吗姜杏之回想白日跟在他身后的众多文士,真以为他是因为行事不顺,忽然伸手抱住他,学着他模样,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吸吸鼻子,还带着哭腔,软软地问“那这样,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