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的确没打算自己出手，毕竟都给你做好饭了，总不能再让我嚼碎了喂到了你嘴里吧?吟吟青草有着江睿投资和看好的资格，但正因为如此，东西……也得她自己去拿才行。

一旁，蕾薇妮雅气哼哼的瞥了江睿几眼，心里有些好奇的想要去看看对方正在关注的“局面”，但总感觉就这么过去有没几分面子……纠结了半天，她终於还是没忍住好奇，屁颠屁颠的跑到江睿身旁往下看的同时，还气哼哼的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哼，刚好，我考察一下你的势力强度。”

然而实际上大家都很清楚的是，江睿都已经打算灭掉垣根帝督了，那么下属的局部争斗本身就仿佛是一场闹剧，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所以江睿也只是好笑的点了点头，给明显是因为好奇却又有几分傲娇的蕾薇妮雅让出了位子，顺势道:“学园都市明面上拥有七位顶尖战力，以及不包括理事长在内的十二个理事会成员。”

“所以你只是个第四位?”

“我说了那只是明面上嘛。”江睿转过头，对上蕾薇妮雅灵动的双眸道:“如果地位真的相同，我又怎么会肆无忌惮的猎杀其他那几位?”

排除异己吗?

蕾薇妮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很清楚江睿跟她说这些的原因，於是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作为你这边的筹码以及明面上的支援，但我的行动权需要绝对的自由，以及……你控制学园都市后，我妹妹的绝对安全和资源的绝对支持。”

“没问题。”

江睿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垂下眼眸继续看向战场，此时，吟吟青草的归来和誉望万化的死亡除了让食蜂操祈心下一沉外，更是彻底影响到了弓箭入鹿的心态，本来就被两人围攻快要支持不住的她在看到吟吟青草染红了的白裙后，整个人陷入了慌乱中——她的姐姐……怎么样了?

这让瞅准机会的眼镜男一刀突破了波动的干扰刺入了她的肩膀之时，看的烈焰焚天一阵捶胸顿足——

按理来说，像江睿这种修罗级别的人物一旦出现在战场上，若是两军交战，必然是一方士气大增，另外一方瞬间失去勇气，开始溃败。

虽然这个战场上江睿一方似乎只有五六人，再加上赶来的泪子三人，也不过堪堪不到十人的场面，而对方却是身在大本营，才人工坊中还有源源不断的保护人员入场的情况下，的确不应该会让对方退却。

但别忘了这是学园都市，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人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这是每一个超能力者都清楚的事实，所以这么一看，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奋力作战，哪怕挡在食蜂操祈面前死了一个又一个的同伴，仍然毫不犹豫上来阻挡吟吟青草的人们，就显得很有问题了。

显然……吟吟青草面无表情的再度杀掉一个冲上来的男生，人群窜动中，锁定对上了那张紧咬下唇，满脸恨意的俏脸——善良的心，终究是被复仇和生存的本能彻底蒙蔽，换句话说，对方终於从天真成长了吗?

越来越多的人群开始聚拢於食蜂操祈身边，甚至开始不仅限於才人工坊的部下，就连赶来的警卫队也开始朝着烈焰焚天等人攻击——

吟吟青草突破一个，后面就顶上来两个，只要不杀掉，哪怕是将对方击昏，食蜂操祈仍然能毫不犹豫的将其唤醒，继续阻止不说——就连失去行动的人，爬着都要狠狠抱住吟吟青草的腿，不让她前进，甚至……

她冷漠的砍断了对方的四肢，毕竟学园都市是可以断肢重接的，对方仍然蠕动着身子，仿佛就是用牙齿咬，都要将她拖住——

什么叫越杀越多?什么叫丧屍人潮?

不得不将人杀掉，才能前进，佐天泪子是第一个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所以一时间，她竟然有些陷入了迷茫，从第一次杀人到现在，她也算是自认为习惯了所谓的黑暗，但这看上去都已经快要接近三位数的人群了……如果屠杀起来……她晚上会做噩梦的！！

不过这倒是让佐天泪子产生了一个小小的误会，那就是这个操纵人心，甚至操纵人充当人肉护盾的人确实是一个大坏蛋！让她更加坚定了帮助江睿的心念，丝毫没有想过……把对方逼成这样的正是江睿本身。

而吟吟青草，则是第一时间认识到了一个如果彻底黑化，不择手段之后的弱化版X教授的恐怖！

随着时间的增加，人只会越来越多，受到影响的范围也会越来越多！

从一个才人工坊，到整个第七学区——食蜂操祈的主意识显然正在某个被操纵的个体内疯狂游走，企图操纵更多的人来制造更大的影响力！

直到——当整个学园都市都被她操纵的时候——

看到这一幕，蕾薇妮雅倒是来了几分兴趣道:“她让我想起了清教某个传说中的灵装，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信仰，你不出手吗?”

“这种能力，在魔法界一定是神棍头子吧?”江睿不以为然道:“等等，哪怕黑化强三倍，她也不一定是我部下的对手。”

“嗯……”蕾薇妮雅点了点头，她也曾经打着哈欠解决过一只几千人的军队，自然明白人数在强者面前没有意义，但是……“如果对方再心狠一点调集普通人的话，你们理事长不会坐视不管吧?”

虽说那样引起大部分理事和正义之士的不满，但拥有一个学园都市的普通人作为人质， 也的确是一张很大的保命底牌。

别的不说，只要她给所有普通人设下一道暗示，她死后就会自杀，那么亚雷斯塔除非拥有大规模心理净化的能力，否则就必须在艾华斯完成前不择手段的将她保下来。

这的确是个问题……江睿暗暗点头，叹了口气。

说到底，对方黑化成这副模样，他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又能怎么办呢。

屁股决定脑袋，型月中任由圣杯毁掉冬木市，一万人的灵魂都吸收了，他才不在乎食蜂操祈和才人工坊那几百个人呢。

更何况，亚雷斯塔最后的计划，才是学园都市彻底消失，并且消灭全世界的魔法师——而江睿的针对，帮助超凡世界的入侵，反而是拯救这个世界才对，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狼群与老虎的竞争罢了。

如果遮住江睿的行事，只从结果而言，江睿反而有一点正义伙伴的味道在里面了，牺牲少部分，拯救大多数。

但实际上很可惜的是——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反而灰色才是主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