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才拿出手机,看收到的新消息。
贺睿峰给他发了很多条,兴致勃勃介绍他在家的活动,还拍了年夜饭的照片,问他酒店的年夜饭菜色如何,问他为什么都不回消息,问他回家了吗,开始看晚会了吗。
邓成宁一张照片也没拍,只好回复“挺好的”,再加上“回家了”,总计六个字。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贺睿峰的电话就来了。
邓成宁坐在地板上,呆愣愣看了几秒锺,才接起电话。
贺睿峰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很兴奋,就像他的人一样,充满活力。
“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我的消息?”贺睿峰问,接着,他并没有等邓成宁回答,而是自顾自说,“今天累死我了,早上走了好几家亲戚,一坐下就被催婚,一坐下就被问有对象没有,都被问烦了。虽然我有对象,但是不敢说。我要是说了有对象,他们就要掘地三尺地问问题了。更气人的是,还被亲戚贴脸炫耀孩子。怎么的,我天天上班带别人家孩子不是带孩子吗?还得下班了也带吗?”
邓成宁低低笑了。
贺睿峰停顿了一下,轻声说:“怎么了,宝宝?”
邓成宁很讶异,为什么没有见面,隔着电话线,贺睿峰就能敏锐地觉察出他的情绪低落。
“没什么。”他说。
电话那头,贺睿峰静了静,而后说:“等会去陪你,好不好?”
黑暗中,邓成宁微微睁眼,问:“不是还要守岁吗?”
“守岁完去找你。”
从贺睿峰爸妈家开车过来,得花五十分锺。
邓成宁在黑暗中摸索,开了灯:“不用,明天再见吧,太晚了。”
“没事,我不困,下午睡了很久。”贺睿峰说完,电话那头他妈妈在喊他吃饺子,两人挂了电话。
邓成宁洗了澡,换上睡衣。
坐在书桌上,把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地球仪搬过来,插上电,按下开关。
地球仪亮了起来。
蓝色的海,深邃的山脉,一切都那么清楚。
邓成宁轻轻转动地球仪,直看到眼睛发胀,才关了地球仪的灯。
这时,才十点半。
他打开手机,浏览贺睿峰给他发的消息。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往一个熟悉的帐户里转了一个大红包,留言“新年快乐,我跟他在一起了”。
很快,手机邮箱就提示收到新邮件,打开只有一连串激动的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