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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信封从裤兜里掏出来,小心翼翼塞进课桌。

大功告成,脸上露出释然笑容,转身要走。

抬头一看,两个女生手挽手站在教室后门,目瞪口呆看着他。

俞濯拔腿就跑。

一上午时间,海一就传遍,有个男生给季让塞情书。

俞濯:…………

九班教室内,季让坐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目光复杂看着课桌上的信封。

周围几个人眼睛瞪得铜铃大,屈大壮膜拜:“让哥,快拆开看看!我还没收到过男生写的情书呢,什么样儿的啊?”

被刘海洋踹了一脚:“你他妈连女生的情书都没收到过好吗!”

季让嗤笑了声,把信封拿起来,本来想直接撕了。触及手感,又觉得奇怪,不像是信。

他随意打开,往里面瞟了眼。

看清是什么东西后,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顿时变了。

周围人齐刷刷打了个寒颤。

季让脸色阴沉,薄唇绷成一条线,捏着那信封一言不发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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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映刚走到走廊这头,就看见季让从教室后门走出来,往楼上走去。大长腿步子跨得大,一步能上两个台阶,戚映就不行了,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爬了三层楼梯,累得气喘吁吁。

季让不是不知道后面有人,一开始以为是去楼上的,懒得回头看。一路上到天台,那微微喘气的声音还跟着,他才不耐烦地转身,看到身后几步之遥,扶着栏杆快累死的戚映。

他瞳孔张了一下,捏着信封的手指微微颤抖,冷声问:“你跟着老子做什么?”

戚映眼巴巴看着他,真是委屈死了。

她也不想跟着他爬这么多层楼啊,可是她死活追不上,喊又喊不出声。

上课铃刺耳地响起来,季让皱眉道:“回去上课。”

戚映缓了小会儿,终于不那么喘了,松开栏杆继续往上走。

季让咬牙:“让你回去上课听到没!”

戚映走到他前面那阶台阶,微微仰头。还喘着气,嘴唇透润得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动出汗的原因,季让总觉得她身上那股浅淡的草莓香更浓郁了。

搅得他心浮气躁。

戚映朝他伸出手。

掌心里,躺着一颗草莓味的软糖。

他心脏咚咚两声,像撞在鼓面,余声在体内来回回荡。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跟着我,就是想给我这个?”

她歪着脑袋甜甜冲他笑,星子般的眼睛好像在说:是呀。

季让盯着那颗草莓糖。

因为掌心温度太高,糖分融化,甜甜的草莓味蒸发在空气里。

他低声说:“老子不爱吃糖。”

白皙掌心透出浅浅的粉色,连指尖都柔软的要命。

他伸出手,拿过那颗糖,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

甜得腻人。

可莫名其妙让他暴戾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戚映见他吃了糖,眼睛开心地弯起来,又看看手表,发现已经上课了,嘴巴一张,飞快朝他挥挥手,掉头就跑。

季让喊:“跑慢点!”

哒哒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道,周围安静的只有他吃糖的声音。

通往天台的门上了锁,不过他早就搞到了钥匙模,自己配了一把。打开锁,清凉的风迎面扑来。

季让吃完草莓糖,舌头在嘴巴里卷了一圈,然后拿出手机,心平气和给季芊打电话。

很快就接通,季芊还没说话,他淡声问:“你什么意思?”

季芊沉默了小会儿才说:“那张照片,一直放在二叔的钱包里。”

季让嗤地笑出来,讥讽道:“所以?你想证明什么?他念旧?还是他愧疚?”

季芊叹了声气:“你别冲我发火,你以为我想接这个差事跟你说这些啊?只是全家只有我能联系上你,这不没办法吗?你不想回来就算了,我跟他们说你把我拉黑了。”

季让语气淡淡:“我挂了。”

季芊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趁着挂线的最后一秒喊:“阿让,爷爷昨天又昏迷了一次,抢救的时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电话里有长时间的沉默,久到季芊以为他不在了。她试探着喊:“阿让?”

好半天,听到电话那头讥笑的声音:“你忘了吗?是他不认我。”他低低地笑:“是你们季家,不认我这个杀人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