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姝喝过,又说:「时辰还没到,陛下再睡会儿吧。」
皇帝说道:「昨夜皇后可不是这样唤我的。」
薛静姝刚才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哄着干了什么事,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是一个咯登。想起皇帝明知她不胜酒力,还偏让人做了酒味那样浓的鸡汤,便先发制人道:「陛下昨夜给我喝那样的汤,不知居心何在?」
皇帝反问她:「皇后以为呢?」
薛静姝道:「我又不会掐算,怎么知道陛下心中所想?」
皇帝伸手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故作感叹:「皇后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皇上,昨晚喝醉了,却抱着我曜哥哥曜哥哥喊个不停,磨人得紧。」
薛静姝脸上一红,冲疑着道:「什么……要哥哥?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必定是陛下又在哄我。」
皇帝问她:「皇后可还记得我的名字?」
薛静姝皱眉想了想,摇摇头。
皇帝说道:「大衍国姓为褚,我单名一个曜。昨夜我告诉了皇后之后,皇后便缠着我,非要叫我曜哥哥,令人好生为难。」
薛静姝脸上红遍,眼神游移着不敢看他。她心里觉得自己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又偏偏想不起醉酒之后的情况,心中就没底。
况且,皇帝总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哄她吧,必定是有因才有果,想到此,她不自在问道:「真、真的么?」
皇帝点点头,「千真万确,恐怕昨夜在外殿伺候的人也听见了,皇后若不信,可喊人进来对质。」
薛静姝羞得说不出话来,「我、我……」
皇帝又道:「不过,我觉得这称呼倒也不错,往后私底下没人,皇后便这样唤我吧。」
薛静姝觉得这个称呼实在让人臊得慌,有心要说於理不合,可是想想自己昨夜都叫过那么多次了,根本没有立场说这句话,只得沉默下来。
皇帝却不如她的愿,催促道:「皇后怎么不说话?叫一声听听。」
薛静姝抿着嘴,几次欲要张口,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皇帝翻身压住她,双手撑在她上方,低头俯在她耳边道:「快叫曜哥哥。」
薛静姝揪着他的衣襟,闭上眼睛,似乎豁出去了一般。如同耳语的叫了一声:「……曜哥哥。」
她醉酒时声音娇脆,眼神纯真。如今清醒了,嗓音温温柔柔,如一缕春风抚过人的心房,又如一支洁白的羽毛,轻轻挠挠的搔动着谁的心;双颊由於羞涩,染上了红晕,比之平日的清冷,又更多几分妩媚。
皇帝缓缓低下头,盯着她的双唇,「再叫一次。」
「曜哥哥——唔……」
皇帝忽然堵上她的唇,经过一夜的冷静终於平息了的血液,此刻再次沸腾起来。
昨夜需要忍耐,而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忍。
薛静姝被他几下就剥了干净,她忙挣扎着道;「别……皇上一会还要上朝呢。」
皇帝喘息沉重,从她白皙的细颈往下,烙上一串串红痕。
「来得及。」他哑声说道。
薛静姝继续劝道;「会冲了的。」
「那就让他们等。」皇帝一向平稳的语调,此时带着几分不耐与焦躁。
他突然又亲上薛静姝的红唇,声音暗哑,「还是要把皇后的嘴堵住,省得总是说些煞风景的话。」
薛静姝唔了两声,用手拍他的背。
皇帝退开一些,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上,「皇后要说什么?若还是劝我去上朝,那我又要堵上了,若是要叫我曜哥哥,我倒是乐意听的。」
薛静姝眼角嫣红,带着平时没有的媚意,轻轻地瞪了他一眼:「到时候朝臣问起,陛下别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才好。」
皇帝的手顺着她身上玲珑的曲线往下移,嘴里说道:「怎么会是皇后的错?分明是我在皇后的龙凤床前摔了一跤,倒在床上起不来了,这才导致延误了朝政。」
薛静姝听了,哭笑不得地拍了他一下,正要说话,突然间酸酸胀胀的感觉袭来,她咬着下唇,小声道:「陛下轻一点。」
皇帝进去后便停住不动,等着她适应,听见这话,又低头来哄她:「说,曜哥哥轻一点。」
薛静姝羞红着脸不说话。
皇帝道:「说了我就轻一些。」
薛静姝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面上飞满红霞,犹犹豫豫道:「曜哥哥……你轻一点。」
事实证明,皇帝在床上他就是会骗人。
德公公挥退了伺候的人,独自守在殿外。
听着耳边皇后娘娘哽咽的一声声「你又骗我」,他摇头叹了口气,出去吩咐宫人,叫他们多烧几锅热水,那一点洗脸用的水,怕是不够陛下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