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摇头叹了口气,说:「这姑娘家呀,太天真太死心眼也不好。
想必你也知道,小四儿从前对皇帝有几分情意,源头只是因皇帝给了她一颗酸李子,就让她心心念念的记了这么久。那天皇帝不是把她摔开了么,她现在怕了皇帝,倒不念他了。
可你不知,她那天摔在水榭里,也是赶了巧了,正好小潘进宫来给我请平安脉,遇见她,就替她把伤口包紮了。
隔了几日,小潘再来我宫里,恰好小四儿也在,两人遇上了,我看小四儿那表现,该是又对小潘上了心。
她那性格,在一般的官宦人家里日子也不好过,我就想着把她配给小潘也不错。他们江湖之人,无拘无束,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可谁知,妾有情郎无意。我那天让小四儿躲在屏风后,问了小潘的意向,那傻小子却一心一意只要找第一美人。
小四儿那天哭着出了宫。之后就再没来了。我怕召她进宫也是惹她伤心,就一直没宣她,也不知这几日缓过来了没有。」
薛静姝听得也有些感慨,挺好的一位小姑娘,境遇却这样坎坷。原本心仪皇帝,皇帝连她是谁都不记得,后来心仪神医潘济,结果潘济只要第一美人。
她问太皇太后:「皇祖母准备怎么办?」
太皇太后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再相看相看,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总不能真让她磋磨在她娘手里。姝儿,你也替我留意留意。」
「是。」薛静姝应下。
晚上的时候,薛静姝又没有胃口,只喝了些汤就饱了。
不知是不是受她影响,皇帝这些日子的胃口也大减,还不及之前的一半。
他皱眉盯着皇后的肚子,薛静姝却担忧的看着他说:「陛下这些日子是不是太过劳累了?怎么食量一下减了这么多?」
皇帝摇摇头,「我无事,皇后莫要忧心。」
他起身扶着薛静姝往内殿走,亲自给她沐浴,又替她梳头洗漱,彷佛是对待一件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不愿借外人之手。
薛静姝投桃报李,也替他搓背。
搓着搓着,皇帝突然回身,一把抱住她。
薛静姝虽然有些意外,却丝毫没有抗拒,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陛下不要担心,我好着呢,今日还去皇祖母宫中坐了坐。张太医每日来请脉,都说我身体无碍,我自己也觉得不错。」
皇帝将头搁在她肩上,小声说:「真想不生了。」
薛静姝轻轻笑了笑:「陛下莫要孩子气,天底下妇女生育,哪个不是这样走过来的?我比她们幸运了何止千万倍,有陛下心疼我,又有皇祖母怜惜,太医院的太医任我差遣,御膳房源源不断的奉上新奇吃食,就为了让我多吃一口。
我已经是这天底下最幸运的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况且,我真心的期待着我和陛下的孩子,希望他能早日来到这世上。」
皇帝的大掌覆上她的小腹,缓缓摩挲着,「他这样顽皮,折腾皇后,等他出来,必定要收拾他。」
薛静姝轻轻拍了他一下,嗔道:「陛下整日收拾那个,收拾这个,如今连自己的孩子也要收拾了吗?他不过豆丁那样大,知道什么?我看,最该收拾的是陛下自己。」
皇帝便有些郁闷,说:「他还没出来,皇后就已经这样替他说话了,等他来了,皇后心中可还会有我的地位?」
薛静姝点点他挂着水珠的胸膛,含笑看他,「陛下现在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比一比争一争了么?嗯?曜哥哥?」
她的尾音轻轻上挑,似一把小钩子,在皇帝心里痒痒的勾了一下。
皇帝立刻握住她的手指,放到嘴边亲了一口,说:「曼曼可别点火。」
薛静姝并不怕他,她已经知道怀孕头三个月,皇帝不能碰她之事,因此,指着这满池子的水笑道:「火不火的,我可不怕。这么多水,难道还灭不了陛下的火?」
皇帝勾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身体贴在自己胸口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变化,「曼曼看看,这火灭了么?」
薛静姝到底不如他皮厚,察觉到下面抵着自己的东西,脸就有些红了,推开他准备上岸,「陛下自己灭吧。」
哪知皇帝却不让她走,将她牢牢禁锢,低头在她耳旁说道:「曼曼可知,灭火,不止那一种法子。」
灼热的气息喷在薛静姝颈边,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妙,难道陛下又有了什么新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