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薛静姝叹了口气,起身要替他捡起来,皇帝却一把捞住她的腰,「曼曼别走。」

腰上的禁锢令薛静姝动弹不得,她只得说道:「好好,我不走,陛下松开一些,我去洗把脸就回来陪你。」

「我跟你一起。」皇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薛静姝忙扶住他,「陛下别闹了,快坐下,我马上就回来,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曼曼别生气。」皇帝立刻道。

薛静姝扶住他坐下,「我不生气,只要陛下坐在这里别动,我就不生气。」

皇帝眼巴巴的看着她。

薛静姝给他看得迈不开腿,只好坐在床边,招人进来给自己卸妆洗漱。

其间,皇帝又黏黏糊糊的往她这边靠,饶是两人已经成亲十来年,薛静姝还是被他弄的红了脸。

好不容易收拾完,和皇帝一起躺下,她长吁了一大口气。

被子下,两人的身体抱在一块,皇帝的手臂就如蛇一般紧紧缠着她,一点一点的碰触缠绵。

照他以往那样别扭的性子,何曾如此磨人过。薛静姝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甜蜜的烦恼。

不过皇帝倒没做什么,抱着她磨蹭了一会儿,安稳的睡着了。

薛静姝早已经习惯他的怀抱,没多久也沉沉入睡。

半夜,她又被一阵搓揉弄醒。皇帝粗重的喘息就在耳旁,薛静姝未睁开眼,只迷糊道:「陛下别闹。」

「曼曼,我觉得好热。」皇帝声音低哑。

薛静姝听出不同,立刻清醒,伸手摸了摸皇帝的额头,惊道:「好烫,快传太医。」

她的手微凉,皇帝舒适的叹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不要太医,只要曼曼。」

薛静姝见他这样,就知道酒还没醒,只是不知为何又发起热来,只好哄劝道:「陛下在发热,所以才难受,等太医来看过,开一服药就好了。」

皇帝摇头,抓住她的手含进嘴里,身体与她紧贴在一块,含糊道:「太医没用,只有曼曼才行。」

薛静姝在才发觉他身上的变化,又窘迫又疑惑。方才入睡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这样?难道是晚上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那一盘鹿肉,因她不喜欢吃,大部分都进了皇帝腹中,他喝的酒似乎又是鹿血酒,这两样都是纯阳之物,补益肾气,皇帝还吃了不少,难怪如今发作起来。

皇帝确实受了不少影响,精力充沛,一直折腾到将近天亮才消停。

薛静姝筋疲力尽,顾不得一身狼狈,躺在他怀里睡了。

等她醒来,天色早已大亮,太阳升得老高了。

皇帝今天没去狩猎,就在她旁边批折子,听到动静,忙端了水凑过来,「曼曼醒了,先喝点水。」

薛静姝张了张嘴,喉咙干哑得发不出声,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些水,才幽幽说道:「陛下今天怎么不出门去猎鹿?再打一头大肥鹿回来吃呀。」

皇帝讨好道:「是我不好,辛苦曼曼了。」

薛静姝轻轻哼了一声,到底没有真正生他的气,让他扶自己坐起来,穿好衣物,才命人进来伺候洗漱。

皇帝原本要在帐内陪着薛静姝一整天。他不去打猎,朝臣们也只好窝在帐中,心里却不住猜想,看陛下昨日,分明还意犹未尽,怎么今天却不行动了?

等下午,薛静姝将皇帝赶出去,今日的狩猎才算开始。

午后,薛静姝正看女儿练字,薛静婉带着一双儿女来求见。

她十年前生下女儿,之后又过了三四年,才又怀上第二个孩子,其间,林家大少奶奶也如愿生下林府长孙。

林家二公子如今官居礼部侍郎,任谁说起来都要夸赞一句年轻有为,现在外人见到薛静婉,也要称一声林夫人了。

薛静姝娘家薛府,自从前两年薛老太爷跟周老太君先后过世,越发沉寂下来。倒是她和薛静婉的亲弟弟,十六七岁的年纪已经中了举人,行事作风和祖父大不相同,有望撑起薛府门面。

这些年,薛静姝与薛家关系仍然是淡淡的,只有跟薛静婉的来往一直不曾断,两人的儿女也亲近。

公主一见表妹表弟来了,立刻满眼期待的看着薛静姝,「母后,我先和弟弟妹妹们出去玩,晚上再把今天的功课补上好不好?」

薛静婉笑道:「有什么不好?我看好得很,公主这样乖巧,三姐姐就答应她吧。」

薛静姝看她一眼,道:「都是你们纵的她。」话虽如此,还是允了。

等三个孩子手拉手退下,薛静婉说道:「公主又听话又懂事,谁不纵着她才奇怪呢。」

薛静姝笑了笑,「妹夫也随陛下狩猎去了吗?」

「去了。」薛静婉撇撇嘴,「我说他一个文人书生,别去逞强,他不听,非说要让我刮目相看,哼,到时候别从马背上摔下来才好。」

她这几年也越发稳妥,唯有提起夫婿,才仍是一副少女嗔娇的模样。

薛静姝暗笑,转念一想,妹妹这样的性子,不也是妹夫纵容出来的么?这两个看着跟一对欢喜冤家一样,实则感情不比谁浅。

「三姐姐今天怎么没出去走走?天气好着呢。」薛静婉问道。

薛静姝到想出去,可昨夜被皇帝折腾得狠了,现在身上还是懒懒的,提不起劲,也不想动弹。

这话又不能说出来。只好糊弄两句,转而又说起别的。

皇帝在围场驻紮了十余日,才拔营回京。

一个多月后,薛静姝忽然觉得身上不适,总是觉得疲惫乏力,也没有什么食慾,恰好听柳儿说她这月月事没来,心里立时一个咯登,忙招了张太医来诊脉,结果果真是有了身孕。

她心中不解,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没有怀孕,都因皇帝不愿她再受生育之苦,让太医院研制出男子使用的避子汤,他自己亲自喝。这几年一直没出意外,怎么眼下避子汤却不管用了?

张太医听她发问,心中思量一番,道:「按照日子,娘娘腹中这一胎该是秋狩之时怀上的,或许是那时陛下吃了什么,正好解了避子汤的药性。」

薛静姝缓缓点头,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她想到一个问题,忙又问道:「陛下的避子汤不曾断过,会不会对皇儿不利?」

张太医恭敬道:「娘娘放心,依方才脉象来看,娘娘腹中龙胎一切安好。」

薛静姝这才安心,道:「以后又要劳烦太医了。」

张太医忙称不敢。

对於她有孕这事,太子与公主都十分兴奋,期待着有一个弟弟妹妹。

唯有皇帝郁闷万分,听闻了消息,就抱着薛静姝闷闷不乐道:「防范了那么久,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

薛静姝倒挺高兴的,抚摸着小腹问他:「陛下说这一胎是男还是女?」

皇帝想了想,若非生不可,还是再来个女儿吧,省心。

薛静姝听他语气不积极,有点不高兴了,推了他一把,「是谁让我有孕?还不是陛下?算起来,陛下才是始作俑者,如今垂着一张脸给谁看呢?」

皇帝只得赶紧又哄她,说了许多好话,才让皇后开颜。

说实在的,再来一个孩子,他不是不喜欢,只是想到之前皇后生育的艰难,仍然心有余悸,他情愿不要别的孩子,也不想让皇后再受一次惊险。

而且,皇后一怀孕,之后好几个月,他要跟和尚一样吃素,看得见摸得着吃不得,皇帝只觉前途无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