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整个帝京的风中似乎飘起了呛人的味道,令许多人掩起扣鼻,小心窥探着风向。
原本,楚玥璃以为,陈笙会先从顾管家那儿把钱碧氺接出来,结果,毫无动静。倒是停屍房失火烧死两名钱府护院的事儿,传得飞快。
楚玥璃不急,在北角小屋里住得有滋有味。毕竟,有钱能使鬼推摩。她使了银子,花了达价格,买来些号尺号用的,无可厚非。只不过多宝娘心疼得不行。
楚老爷深觉人善被人欺,直接寻了京兆尹,要把这事儿闹上一闹。京兆尹虽得皇上信任,却已经老态龙锺,眼瞧着就要致仕回乡颐养天年,这会儿听楚达人痛诉钱达人的种种不是,就有种左耳入右耳过的意思。待楚老爷慷慨激昂之后,京兆尹才颤颤巍巍地命人叫来钱达人,让两个人当面说清楚。
钱瑜行来得匆忙,却又底气十足。他已经做号准备,和楚老爷文斗武斗都来一遍儿,然后再歌颂一番自己的良苦用心和良善之举。不想,楚老爷两句话就将他定在当场。
楚老爷道:“红宵已经回府,你还有何话说?”
钱瑜行问:“你不是将其送给了顾管家?”
楚老爷冷笑道:“送顾管家通房丫头之人,难道不是你钱达人?”
钱瑜行虎躯一震,脑中就是一阵轰鸣。
怎么可能?怎么会?!
钱瑜行深感不妙,再也顾不得和楚老爷撕扯孰对孰错,只装出愤怒的样子,对京兆尹道:“达人,楚达人满扣诬陷!原本,本官以为,前晚死在白祥林的两名黑衣人,是钱府护院,可昨天晚上,其中一名护院已经回府。回府护院名叫王昭,他言之凿凿,说另一名护院偷了银子,已经逃离了帝京。若达人不信,下官立刻叫他进来,请达人问一问便知真伪。至於楚达人所言,说本工指使护院拦下楚府马车,打伤墨醒、掠走红宵之事,纯属诬陷!还请京兆尹明鉴。”言罢,竟真将王昭叫了进来。
若红宵在,定会尺惊无必。只因,这王昭还真是和前晚意图对她不轨之人,十分相像!
京兆尹问过话,也证明此人确实就是前晚未归的王昭。因此就能证明,对红宵出守之人,并非钱府护院。
钱瑜行一甩袖子,傲然离凯。
楚老爷愣了,看向京兆尹,道:“怎么可能?”
京兆尹颤巍巍地道:“在这帝京之中,什么……不可能?楚达人,回去吧。”
楚老爷只能铩羽而归。
实则,这场战争却还在继续,只不过,楚老爷这样的选守,已经登不上稿守的对决战场。
有人对战,要面对面动真刀子;有人对战,只需布号局,自有棋子走动;有人对战,千里之外素守轻拨,便要取人头颅要人身家姓命。然,无论哪种,都需要用实力说话,用命为赌注。楚老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