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持抬头问:「怎么不动了?」
「才四个多月,动静小得很,怎么可能一直都在动。」沈棠说着就要推他,「你起来。」
这边两个人正说着话,丫鬟突然进来说,刺史带着四位大人一起过来拜访。
沈棠和陆持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见阴谋的意思。汾阳的案子拖拖拉拉到现在,总是要有一个了结的,沈棠随后换了一身衣裳,就出去了。
项理全这次是有备而来,他原先只是怀疑,而沈棠又拿出「世子爷身子好得很,只是要静养,不方便见客。」的说辞,心中就越发笃定起来。
长袖一挥,他抱拳站在厅堂中间,面上接连闪现过沉痛、纠结和大义淩然之后,冲着沈棠说:「世子爷既然无事,夫人爲何一直拦着我们?离出事已经有月余的时间,再重的伤现在也好了三四分了吧。夫人这百般阻挠,可是爲了遮盖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老夫身爲禹州刺史,世子爷既然在禹州的地界上出了事,老夫自当全权负责,可夫人也该老实说出的世子爷的伤情来。」
「我说了世子爷很好,现在只要耐心调理了。」沈棠避重就轻,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
刺史气得拂袖,说着就要硬闯,「禹州这么多事务等着处理,夫人得罪了,老夫今日一定要知道世子爷怎么样了。」
沈棠乱了手脚,猛得站起来,差点打翻茶盏。这动作落在有心人的手里,自有一番意思。
「二三,将人都给我拦下来。」
二三得令,同侍卫一起,迅速将场面控制下来。这些人的刀子都是真正见过血的,浑身煞气,刺史带来的人不敢轻易动作了。
「我瞧大人今日不像是来做客的,二三,送他们离开!」沈棠猛喝一声,手指却死死地攥着桌子的一角,指尖都是泛白的。
刺史瞧见她这样,眼神暗了暗,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上了马车之后,他同身边项高阳说:「梁江观的事情开始吧,做得隐蔽些。」
晚上,陆持在书房给老夫人写信,沈棠就着烛火在做小孩子的衣裳,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又和陆持说了一遍,而后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出现到别人面前?」
「等段时间吧,怕是要等到年后了。」陆持说着,在信件上落下最后一笔。
烛火摇曳着,微黄的纸张上有未干的墨痕,上面写着——
祖母大人膝下:
久违慈训,常以爲念。今兹略闲,聊禀数语。孙在禹中诸事安好,自知谨慎,重慈不必挂怀。所携沈棠,秀外慧中,贤良淑德,与孙琴瑟同谱,鸾凤和鸣,已有有梦熊之喜,将择日返辽,盼重慈做主,相结丝萝。
近日天气渐凉,秋风侵体,当小心调理,慎食生冷,厚自珍爱爲盼。
陆持谨禀,叩请
祖母大人懿安。
他看着上面的字半天,忽然笑了出来,感叹起人生境遇的奇妙来。多年之前的自己定是没有想到过,日后的某一天,他当真会喜欢上沈棠,还动了娶她的心思。
沈棠见他笑出来,觉得有些莫名,「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是好事,到时候你便知道。」陆持将信纸折起塞进信封里,封了火漆后,便阔步走过来。
沈棠眼前一暗,很快陷入熟悉的怀抱中。这姿势委实有些暧昧,她虽有些别扭,但知道陆持身上的伤口没有好全,不好挣扎太过,只抵着他的肩膀,「怎么了,觉得你有些奇怪。」
「只是突然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陆持看着她,暖色的烛火给女子镀上一层柔光。
她面上染了三分桃红,脸上细碎的绒毛清晰可见,像是熟得正好的桃子,让人想要一口咬下去,看看是否如想像中的鲜嫩多汁。
想着,喉结上下滚动,也随着心意,他顺势咬上了上去。力道不重,与其说是在咬,不如说是在调情。含着那块软肉吮吸,然后下挪,碰上嫣红的唇瓣,长舌挑开牙关,侵入到内里。像是精神抖擞的将军,在自己的每一寸土地上巡视,做上标记,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沈棠被亲得浑身发软,眼里含着莹莹水光,软若无骨得扶着男人的肩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倒了下去。明明是娇弱的样子,偏生眉间朱砂一点,说不出来的媚态。
「回盛京我们便成亲。」
沈棠愕然抬头,眼中恢复几分清明,看着男人脸上毫无玩笑之意,默了默,才说:「一开始你说说孩子生下来就放我走,就是在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