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沈棠立即问,「我二哥走过的地方多,晋国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我去问问他,他说不定听说一二。」
「岭南人士,据说姓李。」二三想了想之后,没能够忍住,同她说:「姑娘若是有空的话,都过来看看世子爷。他自从受伤之后,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让人进去。虽然他不说,可我们这些身边的侍卫知道,世子爷受了不小的打击,性子一日比一日阴沉。他最在乎的人是您,你若是能够陪陪他,他心里也好受些。」
「我知道了。」沈棠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直接离开。
二三驻足,看着远处的天空很长时间,才转过身朝屋里走去。反正他倒是看明白了,感情这种东西呀,是致命的毒药,也是救命的解药。
沈棠许久没回来,福亲王怕她出了事情,派了侍卫过去寻找,自己则是在厅堂中等着。天快要黑时,他才看见沈棠回来,却没有半句的指责,只是关切的询问:「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到现在才回来。可用过饭了,我让小厨房温着些饭食,我让他们端上来。」
「不用了,爹爹,我有事情想同你说。」沈棠连忙叫住他。
福亲王顿了顿步子看她,见她神色不好,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声音又放缓了几分,「你说说是什么事情?不用着急,什么事情爹在呢。」
沈棠眼眶一热,就像今日见到陆持以及陆持患有腿疾的事情说出来,「我想请您帮忙去寻人,看能不能找到。等明日我去二哥的府上,让他也帮忙留意些。」
「你是说,他还活着,但是已经站不起来了?」福亲王沉声问,姿势也随意一些,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才不急不缓地说:「这不过都是小事,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怎样的打算?又是站在何种立场让我帮忙的?」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这个样子,我能够帮些就帮些。」她低着头,伸手去摆弄衣角的流苏,「就当是爲了两个孩子,他们也不希望看见自己的父亲变成这个样子。」
「帮我是肯定会帮的,可是棠棠,晋国虽没有得魏国那样苛刻,可是该讲究的东西都是有讲究的。抛开孩子不谈,你俩也算是男未婚女未嫁,日后经常来往,也不怕外面传出了什么风言风语?」
沈棠不小心将流苏卡进嫩白的指甲缝里,生生拽断了一截。
「我现在年纪也大了,说不定过几年就要见你的娘亲,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太多。可是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总是盼着一个人能够照顾你,让你以后不至於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一个人带着倾喜和元洲也挺好的,不必非要和谁在一起。」
「倾喜冲早要嫁人,伯恩王府就元洲这么一个男丁,保不齐以后就要得回去。孩子们大了啊,谁都是留不住的。」他说得颇有几分感慨,接着话锋一转,「到时候你一个人怎么办?」
说完之后,他就淡淡呷了一口茶,「我瞧着那陆持,人虽还不错,但是到底不适合你。你爲了两个孩子,我也知道。但是没有那份心思,最好少来往些,有什么事情,我出面帮忙就行。」
他同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丁点伤害。他是同情陆持的遭遇,甚至愿意帮这个忙,可他也有私心,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同得陆持在一起。陆持那样的人,心思太沉,她吃不住他的。
现在两个人还年轻,感情正是热烈的时候,那怕是性命都可以豁出去。可是感情这种东西说变就变,且的陆持那样的人才遭这样打击,若是性子变得扭曲,日后棠棠是能够受得了的?
「若是有时间,多在外面走动些,外面的人多得很,没有谁是非谁不可。你先挑挑看,若是看上了谁,也可以试试看。」
沈棠低着头,「我现在没时间想这些?」
「那你想什么?还想着那个小子不成?」福亲王放下茶杯。茶杯落在小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室内听得格外清楚,「明天让他过来,也见见面。」
陆持现在的情况还不得稳定,沈棠怕他还不适应在人前,就直接给回绝,「他现在还不方便。」她看着的福亲王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想法,温声说:「他遭了这一劫,心里也难受着,您就当看在倾喜和元洲的面子上,别爲难他。」
「算什么爲难,这点事情都待不住,还能有什么出息。」福亲王起身,往外面走,直接将事情给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