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褚鹰道,“不行就多留几天,没事。”
助理:“好,我这就去通知。”
临近吃饭时间,褚鹰起身,把西装外套随意架在手中,离开了办公室。
路上,手机铃声响得刺耳,直到遇红灯他才接起来,连来电显示都未看:“嗯。”
“鹰队,”对面男人的声音有些急,还隐隐带着哭腔,“你能借我一笔钱吗?”
听出男人的声音,褚鹰过了绿灯后把车停进了紧急停车带。
他问:“怎么了,手出问题了?”
“不是,”男人抽了抽鼻子,“我老婆得了白血病,手术费用有点贵。”
褚鹰沉默半晌:“辉子,你是不是上海人?”
“是啊,”辉子声音有些哑,“鹰队,你帮帮我,我以后一定全数还给你。”
“行了,”褚鹰发动车子,“在哪个医院?”
辉子没想到才挂电话没一会,他的队长就像尊大佛一样从天而降。
褚鹰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问:“找到骨髓了吗?”
“哪来的钱找骨髓呢,我只能先化疗试试了,”辉子眼一热,“鹰队,我没用,连帮老婆治病的钱都没有。”
褚鹰道:“带我去主治医师那。”
主治医师刚好要下班,听完来意,他放下背包,找出了患者的病历。
这位患者的老公是个退伍兵,年纪不大就退伍,说是兵,手上却缺了几根手指头,一看就知道是切割下来的,现在现世安稳,当兵的基本就吃苦,还没见过谁把指头弄没的。
两个男人都身高体壮,往身边一站,就把门给堵死了。
医生道:“化疗的过程比较痛苦,你们一定要好好疏导……”
“医生,”褚鹰打断他,“麻烦你帮我们配一下骨髓。”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辉子屈膝就要跪下,褚鹰抬膝拦住:“这是干什么?”
“鹰队,”辉子克制不住情绪,“算上我老婆,你已经救了我们两命了。”
“我是你队长,当然得管你,”褚鹰道,“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就好好活着,努力赚钱还我。”
辉子仍旧是平头模样,肌肉壮实,一看就知道从没懈怠过,他不断点头:“你放心,我就算去讨,也一定还你。”
褚鹰抬手就在他头上拍了一记:“有手有脚的,少这么几根手指头,就要去讨?想挨揍?”
辉子边哭边笑:“不讨,我好好工作。”
拒绝了辉子晚饭邀约,褚鹰回到车上,瞄了眼手机。
没收到任何信息和电话,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他看了看屏幕上的小兔子头像,然后发动车子,驶进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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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这两天怎么老是一张弃妇脸?”今天的戏份拍完,吴雪走到宿艺面前,捏了捏她的脸蛋。
“别捏,一会粉掉了,”宿艺随着脸边的力度嘟着嘴,含糊不清道,“可不就是弃妇吗?”
吴雪笑道:“弃妇指的是古时被老公抛弃的女人,咱就不说老公了,有男朋友吗你?”
一句“有啊”都到嘴边了,又被宿艺咽了回来。
褚鹰算不算她男朋友?
“你们确认关系了吗?”看穿宿艺的想法,吴雪继续道,“确定是在谈恋爱?”
打了啵,算确定关系吗?
她想了想,问:“怎样算是谈恋爱?”
“就一方主动告白,另一方接受啊。”
“……”宿艺表情复杂,她告白了好几回,但褚鹰好像从没说过接受。
然后她的心情就更down了。
回到酒店,宿艺放空的边走边掏房卡,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男人。
她先是一愣,然后走到他面前,问:“你怎么在这?”
“找你,”褚鹰眼底有些疲惫,声音微哑,“是不是来晚了,晚饭时间已经过了。”
宿艺刷卡开门:“……不晚,来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怕你在拍戏,”他语气自然,“反正我在这站着,总能等到你。”
宿艺抓着门把的手一顿。
片刻,她忽然转过身,倚在门边,问他:“褚鹰,你能不能跟我谈恋爱?”
之前那个吻算不算数都没差。
她多的是时间耗在褚鹰身上,上个吻不算,她可以争取下个吻,下下个吻,下下下……
还没等她数完,腰间忽然被一只大手揽住,褚鹰把她抵在门上,男人的气息将她牢牢包围。
他眉头轻佻,道:“我们不是正在谈恋爱吗。”
宿艺靠在门上,眨巴两下眼睛。
男人正欲吻下来,一双小手先按在了他脸颊两侧。
宿艺弯起眸子,捧着他的脸,唧唧,对着嘴巴啄了好几口。
褚鹰被亲笑了,任她亲了一会儿,才按住她的脑袋,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