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分析完, 说道,“所以, 我想申请逮捕这名犯罪嫌疑人。”
四周看到萧遥之后过来围观的警察全都惊呆了,怔怔地看着萧遥不说话。
萧遥看了一圈, 轻轻地拍了拍桌子, “大家回神啦,如果不相信我, 可以请犯罪心里侧写师过来,费用我愿意承担。不过我希望, 能先把我说的这个怀疑对象抓捕归案再说, 如果这错了再请专业的侧写师不迟。”
众警察如梦初醒。
负责案件的警察咽了咽口水, “你自学过心理侧写吗”
“翻过一些书。”萧遥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主要是作案手法粗糙,挑了无人之处泼了硫酸就飞快跑了, 如果有天网系统或者当年请了犯罪心里侧写师,我想破案并不难。”
可惜的就是,在20年前, 国内基本没有形成系统的犯罪心理侧写, 此外就是, 当年萧家有权有势, 不想事情闹大, 从中做了什么也未可知。
如果是后一种,那么萧先生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强,竟然敢和一个指使人泼原配和女儿硫酸的女人睡一张床上。当然, 也有可能是在公司有点小权力的杨芳华走了关系,那个年月,打个招呼,懒怠查案并不罕见。
负责案件的警察想起如今社会上都在关注这个案件,上头也敦促尽快破案,给关注案情的观众一个交代,便点了点头,“行吧,你的推测也有理,我们可以请当地警察协助一下。”
萧遥点头,谢过他,想了想又道,“你们会派人过去吗如果去的话,到时我也跟着去吧。如果冤枉了人,我也好买些东西和给一些补偿。”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但负责案件的警察李队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不会马上过去,等当地逮捕到人,审查出了线索才会过去。”
萧遥道,“这个案子在这里放了20年,我想舆论对警局都不大友好。如果想让口碑变好,我认为亲力亲为是最妥当最有力度的这也是给我一个交代,给人民一个交代。”
这话一出,所有警察都点头,李队最终也点了头,“这的确是。我这先给当地警察打电话,稍后商量一下出行的具体计划。”
萧遥见他没让自己出去,便坐在旁等。
几个警察离开办公室,在低声讨论,“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凶手,如果是真的,这萧遥了不得啊,居然自己查出来了”
“我倒觉得,我们太丢脸了,居然还没有一个外行知道得多”
好几个警察顿时都羞愧地低下头,这点的确太不应该了。
这时一个警察感叹道,“萧遥这样挺好的,愿意自己找线索,而不是觉得没办法,就拿刀砍杀回去。”
众警察听了都不住地点头,现在社会上有不少求救无门然后自己复仇的,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虽说这也和现实黑暗有关,但说到底都不提倡。和这种比起来,萧遥的做法太励志了,而且具有极其正面的意义。
这时一个警察揪着一个人推门进来,“杨化这孙子偷偷给人通风报信,被我逮了个正着兄弟们,马上查他刚打出的电话号码,再查一下基站”
“我不是,我就是跟我朋友感慨一下萧遥很能干”被揪着的杨化大声叫屈。
揪着他的警察听了这话,扯他的衣服更用力了一些,“你尽管狡辩,等我们查出来,一定告你渣滓,你这么做的时候,想过自己是个警察吗一点钱就收买了你的良心了”
在场的警察马上炸了,一边骂杨化一边马上拿过杨化的手机开始忙碌起来。
很快,他们就查到,电话号码归属地在京城。
杨化马上大声叫起来,“看吧,我真的没有通风报信,我就是跟当地的朋友打个电话。”
可是现场的警察都不听他的,马上极有侦查意识地查那个号码,看那个号码在接到电话之后联系的人有哪些,然后一一进行分析。
萧遥和李队以及另一个小警察小刘正在研究到时坐什么交通工具时,就见有警察一脸愤怒地跑进来,在李队耳旁低声说了什么。
李队听完,脸色马上沉了下来,让萧遥先坐着,自己进去打电话。
萧遥看向来通报的警察,“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
“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过疑犯的。”警察没有正面回答。
毕竟他们内部出现了这种害群之马,还是不适合声张的,尤其不该在受害者本人跟前声张。
萧遥听了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明白,自己猜对了。
杨芳华当年能够做萧先生的助理,能力是有的,在看到网友们提起泼硫酸事件之后,肯定会猜到案件重启这种变故,因此给派出所打电话,要求当地派出所到时传递点消息什么的,这属于基本操作了。
由于事件热度很大,杨芳华让派出所的警察帮忙估计不行,但是给钱让他们通风报信,却并不难。
很快案件负责人李队走了出来,“放心,当地已经出警,不会让嫌疑人逃脱的。”
萧遥点了点头,“我查了一下当地的交通情况,选择了高铁转大巴,我们最好尽快买票当天出发。”
李队觉得警察队伍内部出现了害群之马,很对不住萧遥,很快答应了。
两人即将出发时,又一个警察急匆匆地跑来,脸上带着兴奋,“经过核查,号码多重发散联系之后,其中有一个是打给犯罪嫌疑人当地的”
李队和小刘相视一眼,都目露精光,“那么那个沈构极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
不然电话为什么打到那里
萧遥也很高兴,“既然这样,我们赶紧走吧。”
几个警察这时才想起,人家当事人还在这里呢,都有些歉疚,但他们知道,歉疚没用,尽快把凶手抓捕归案才是对萧遥最大的补偿,于是很快出发。
刚离开警局,萧遥接到霍柯的电话,“你在哪里”
萧遥说自己跟警察去追查犯罪嫌疑人,马上听到霍柯道,“要去偏远地方,我借两个保镖给你,不许拒绝。”
萧遥也不是不知变通不怕死的人,当下就点头同意,和霍柯沟通一番,知道人就在经常,就让他们到站台等着,她来买票。
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这次是傅先生打来的,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怜惜,“抱歉,我最近比较忙,所以不知道你的事。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义不容辞”
萧遥笑道,“不用客气,有需要帮忙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的。”之后又说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就挂了电话,给萧逊打电话,报告自己的行程。
次日上午,萧遥和李队小刘以及霍柯给的两个保镖到达杨芳华的故乡x县,和当地派出所交接时,才知道沈构和杨晋华昨天跑了,他们当地派出了大批警力,才把人带了回来。
萧遥作为被告不得参与审案,但是李队和小刘也很有能力,当天就让嫌疑犯沈构开了口,并指认了是杨晋华教唆自己泼硫酸的。
可惜杨晋华死活不肯指认出杨芳华,只说自己知道妹妹被姓萧的欺负了,姓萧的老婆又不肯离婚,害妹妹被村里人取笑,他才不忿指使人泼温朝阳硫酸的。
看着疑犯和教唆犯被押送出来,萧遥跟了上去,问李队,“泼硫酸致人毁容,属于重伤吧这种会被判几年”
李队道,“这个不好说,会走司法程序适当量刑的。但是致人重伤,不外乎这三种,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萧遥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浑身发抖面如死灰的沈构,又问,“这个沈构在审讯过程中主动招认,属于自首吗可以减轻刑罚吗”
沈构浑身一震,马上满怀希望地看向李队。
李队摇头,“他之前逃跑,而且并不是主动招认,而是审讯招认,不属于自首行为,所以不会减刑。”
萧遥看了一眼沈构,松了一口气,“原来不属于自首行为啊。我妈整张脸都毁了,我也毁容了,并成为了孤儿,这泼硫酸应该属于情节特别严重,手段特别残忍,死刑也不为过。死刑就好,我也算大仇得报了”
沈构听到“死刑”,再次浑身颤抖起来。
李队笑笑,看了萧遥一眼,给了她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
萧遥耸耸肩,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样已经足够了。
果然,即将踏上警车那一刹那,沈构崩溃似的叫了起来,“我要自首,不是,我要做那什么污点证人,杨晋华不仅指使我泼硫酸,还指使隔壁镇的王三去杀这个毁了容的妹子”
杨晋华脸色大变,“我没有,你骗人,你胡说,你收了别人的钱想害我”
“我没有”沈构大叫,“王三已经被捉了,他老婆改嫁,偷偷跟她姘头说的他姘头又偷偷告诉了我”
萧遥听到这个,十分满意。
李队马上回去查王三,得知王三居然是在拉萨落网的,马上打电话过去分享自己手上的情况。
之后的情况,如同雪崩似的。
王三知道杨晋华被捕,杨芳华也被告了,萧家倒了,自己没了希望,马上供出杨晋华,并且还透露杨晋华曾经物色人去山姆国杀一对陆阮阮和萧琅的母子。
杨晋华即使被多人指证有教唆嘴,却还是死死咬住不松口,要为杨芳华顶缸。
他恨极了恐吓沈构的萧遥,大声对萧遥叫嚣,
“你妈永远是个失败者,是我妹妹的垫脚石她被毁容累死,而我妹妹呢,是豪门阔太。你和你弟弟捡垃圾睡大街做洗碗工,我外甥和外甥女是豪门少爷和小姐,永远比你们高贵”
萧遥沉下俏脸,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可惜你妹妹很快沦为阶下囚,你外甥和外甥女也不再是豪门少爷小姐。”
“起码享受了10多年,哈哈哈”杨晋华大声叫道,“起码我妹妹脸上没有丑陋的伤疤,哈哈哈”
李队火大地踹了杨晋华一脚,“闭上你的鸟嘴。”又安慰萧遥,“别理他,他就是想刺激你。”
萧遥点点头,表示没事,很快和李队分开,带着保镖去了杨晋华家里,对着杨晋华的父母和老婆说道,
“萧家很快就要倒了,你们的外甥和外甥女没有了巨额的财产继承,以后帮不了你们什么。杨芳华被告非法侵占罪,要坐牢,也救不了你们。满意吗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不过,你们家不错,哥哥愿意护着妹妹,自己承担罪名坐牢。就是不知道,以后自身难保的杨芳华会不会报答你们,有没有能力报答你们。”
说完这话,她就离开了。
回到京城没两天,杨芳华和付启华非法侵占罪进行一审,萧遥特意出席。
法庭上,双方律师互相为自己的当事人辩护,都认为对方才是主谋,而自己的当事人是从犯,吵得非常激烈。
萧琛和萧琳也来了,一直没有说话。
付先生的女儿也来了,数次大声附和己方律师,差点被请出去。
萧遥看到付先生的律师出示证据,证明付先生非法侵占公司财产,是为了帮有精神病的妻子治病,理应减刑。
原告律师指出,付先生妻子所需的治病费用并不多,付先生作为公司高层,工资足矣,完全不需要非法侵占财产。
法庭很快吵了起来,迫不得已休庭。
萧遥看了一下时间,起身到庭外溜达,看到法庭外站着好些讨论案情的人,其中付先生的女儿正在安抚一个四十来岁十分激动的妇女,除此之外,还有记者。
她看着那个激动的妇女,想起付先生的律师说过,付先生的妻子患有精神病,便盯着那妇女看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从妇女身边走过。
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脑海里闪过原主噩梦里温朝阳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脸,闪过原主不止一次抱着膝盖却不敢放声痛哭的压抑和绝望。
萧遥没有戴口罩,被很多人认出就是被杨芳华雇人泼硫酸的萧遥。
记者马上将摄像机对准了她,并上前来准备采访。
萧遥经过付太太身边时,被激动的付太太一把拉住,“你就是被杨芳华那个贱人泼硫酸的人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泼她硫酸报仇那个贱人最该死明明是他让老付偷公司的钱的,竟然全都推到老付头上,那个贱人”
记者一听,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马上走近萧遥,一边将镜头对准她一边把麦克风递到她跟前。
旁边一个好事者接过麦克风,放在萧遥跟前。
萧遥停下脚步,冲对自己道歉的付家女儿点了点头表示没事,看向付太太,
“付太太,泼硫酸属于犯罪,泼了的话要坐牢的,我不想坐牢,我宁愿拿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再说,我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是萧太太泼硫酸的,不想牵连到她。你最好也别说,免得被人拿来做文章。”
付太太冷笑一声,“我怕她做什么我是精神病,我不怕她的”
好几个看热闹人在七嘴八舌地道,“你有精神病当然不怕,可是人家没有啊。你泼了没事,她泼了要坐牢的,那能一样吗”
萧遥不再理付太太,看向记者。
记者忙问,“你好萧遥,这个案子说起来和你无关,你为什么会现身现场”
萧遥道,“我很讨厌杨芳华,想来看看她的下场。可惜,杨芳华的辩护律师好像很厉害,付家的律师差一点,这案子不容乐观。来之前,我希望杨芳华能判个主谋的,现在看来,我要失望了。估计付启华才是主谋,杨芳华变成了从犯。”
付小姐和付太太听到这里一脸焦急、担忧和愤怒。
旁边围观的人看到萧遥接受采访,不想上镜的马上避开,有心要露脸的那个,譬如帮忙拿麦克风的,则马上觑着机会将麦克风对准自己的嘴巴,开始发言,
“是啊,这操蛋的世界,付启华八成是主谋了,他手上没有有效的证据,说什么都没用这个杨芳华真是条毒蛇啊,太狠毒了,指使人泼硫酸没事,指使人犯罪自己却是从犯”
记者挤出笑容听完想露脸路人的话,又看向萧遥,“据说泼硫酸的嫌疑人已经落网,可以透露一下是谁吗”
萧遥摇摇头,“抱歉,警方要求保密的,我无可奉告。”
“听说你因为脸蛋受伤,从小吃过很多苦,请问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做过洗碗工和扫过大街”记者又问。
萧遥点头,“是真的,这没什么好避讳的。没有了家里人庇佑,我从小就过得不好,惨兮兮的。当然,我不是卖惨,我是想说,过去是什么样子的,不代表以后也是什么样子的,我希望不幸的人,能够跟我一样,勇敢站起来,改变自己的人生。”
记者又问,“我们知道,你是个出色的试睡师,请问你是怎么会想做这个职业的又是怎么一步步成功的”
萧遥的眼角余光看到付太太和付小姐说了什么离开,心情有些沉重,垂下眼睑,声音比原先轻了很多,
“是因为我母亲临终前留下遗命,让我去纽约找弟弟,看看他是不是活着,过得好不好,不用打扰他的生活,看看就好。我要寄钱给两个舅母和外婆,自己还要吃饭,发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去不了纽约,心里很绝望,正在这个时候,我知道试睡师这个职业,知道做到高级,连机票都可以免费,还不限学历,所以就决定改行。”
记者连忙问,“那你是怎么一步一步坐起来的”
萧遥道,“我申请做试睡师,失败了无数次。后来我决定改变策略,先去试睡积累经验。一开始没钱,去的是几十块的小旅馆,说住一晚愿意给评价,但由于我说是如实评价,不会盲目给五星好评,所以老板不肯,最后是我自己掏钱住一晚的。
“即使是小旅馆,即使自费,我也写得很认真,几千字加图片写出来发上去。可能因为写得详细具体,招徕了顾客,旅馆老板很开心,后来参考我的意见修改,还给我退还住宿费。写了几个,附近的小旅馆都对我免费,我住完小旅馆,觉得水平提高了,就去一些酒店,慢慢地,就越来也好了。”
萧遥之后又回答了两个问题,让受访的主题成功变成如何成为一个试睡师,不再和付家及杨芳华的案子相关,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她走在路上,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有点怀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自己,还是原来那个自己吗
萧遥满腹心绪,喝了杯奶茶回来,继续去旁听。
庭审结束,如同大家所料,没有证据的付启华成了主谋,拿出了一些证据的杨芳华只是从犯。
由于两人只是利用职务之便把钱财挪到自己的账户,还没有挪作他用,并且很快归还侵占的财产,所以被判得不算重,杨芳华被判6年零8个月,付先生被判8年零7个月。
付小姐认为这个判决非常不公,“我爸只是从犯,为什么量刑比主犯和教唆犯还要重,我不服而且我爸挪用公司财产是为了给我妈治病,这应该酌情减刑我不服,我要上诉”
可是上诉在这里嚷嚷是没用的,此案判决之后,杨芳华和付启华依次被押送出来。
萧琛和萧琳神色复杂地看着杨芳华被押送走,不敢出声,生怕被打。
萧遥静静地站着,看向铐着手铐的杨芳华。
杨芳华先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接着看到萧遥。
看到萧遥时,她露出一个得意和高傲的眼神。
不管如何,这辈子,终究是我赢了你那个可怜的妈
而你,也得带着毁了的容颜过一辈子。
萧遥的眼神没有移开,而是看着杨芳华,耳畔听着付小姐声嘶力竭地喊不公平的声音,微微一笑,脆声说道,“杨芳华,你哥哥落网了。”
杨芳华不屑地冷哼一声,面上还是一片平和,但是目光却带上了怜悯之色,“那是他的事。”
萧遥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不会牵扯到我身上的。
她冲杨芳华笑了笑,“他没有供出你,你的运气很不错。但是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总有一天会落网的。”
杨芳华萧乐,“是吗”
话音刚落,付太太一下子扑了上去,将自制饭盒里的东西倒向杨芳华的脸。
所有人都在听萧遥和杨芳华的对话,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包括杨芳华以及押送她的两个警察。
所以,付太太一击即中。
“啊”杨芳华凄厉大叫起来,被铐住的双手死命挥动,嘴里大叫,“好痛,好痛啊,你泼了我什么你泼了我什么好痛啊,是不是硫酸,是不是硫酸”
付太太癫狂大笑,“哈哈哈,你这个贱人,你该死,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我老公,明明是你干的坏事,你却因为有钱有势从主谋变成从犯,你就该不得好死”
萧琛和萧琳大惊失色,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妈,你怎么了妈救命啊,谁帮我们报警”
他们惊恐地叫着,没有多想就要伸手去给杨芳华擦脸上的硫酸,可是被烧得灼痛的杨芳华无意识挥动的双手给挥开了,在彼此剧烈的动作中,杨芳华脸上的硫酸溅了一些出来,落在两人手上,痛得两人同时退开。
反应过来的警察找东西给杨芳华擦脸,见杨芳华在地上滚,忙大喝,“不要动,我们帮你擦掉脸上的硫酸。”
杨芳华痛得在地上打滚,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在痛苦的哀嚎中,她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女人丑陋可怕的脸,心里绝望地涌上一个念头。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报应
几个警察拿了工具,终于制服了杨芳华,帮她清理脸上的硫酸。
可惜,杨芳华的脸已经彻底毁了,隐隐看得见白骨。
萧遥听着杨芳华无力而嘶哑的哀嚎,听着萧琛和萧琳的哭声,看着忙碌帮忙的警察,看着疯狂大笑已经陷入发病状态的付太太,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
网络上,萧遥受访的内容被放了上去。
很多快意恩仇的网友表示不能报仇很愤怒,很多理智的网友则认为萧遥的做法才是理智的。不过看完视频后,网友们更多地讨论的,是杨芳华非法侵占罪这个案子的无力,以及萧遥的试睡师崛起之路。
对试睡师感兴趣的网友,都表示t到了考点。
正当网友们正在展开讨论时,看到有庭审结果的视频上传,马上点开看。
看到杨芳华果然只是从犯,大家都十分愤怒,马上骂起来,骂杨芳华,骂萧家,骂法官,骂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