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本来就因为那个跳楼鬼烦得要死,他还在这笑笑笑。
梁再冰把枕头扔回给他,“抱歉,我刚才想到了开心的事。”
盛京宇坐起来瞪他,“都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那个跳楼鬼让你这么高兴?”
“无论我怎么想,他还是该跳楼照跳嘛,不如开心点,别垮着张脸嘛小少爷。”
梁再冰看到他更加臭的脸色,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暗爽。
也不再搭理他,趁着跳楼鬼还没来上班抓紧睡会儿。
寝室楼的天台只简单铺了水泥,连四面的栏杆都没围,晚风吹过来卷起一蓬蓬尘土,每一处角落都透露着荒芜和寂寞。
穹顶看不到一点星光,昨夜硕大得仿佛会坠落下来的血月,也被乌云完全遮住了。
瘦高的无面男人手脚僵硬地一步步走向顶楼边缘,爬上台面,然后纵身跃下。
11号坐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一张揉皱又展平的纸条被他攥在手心里。
那个骗子在课前塞给他的纸条。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你,我会向你证明。”
真会说漂亮话啊。
没有人救得了他,他也不需要谁来拯救。
寂静得只剩虫鸣的夜里,重物坠地的声响一遍遍传来。
11轻轻晃了晃悬在楼外的小腿,望着某处出神。
“他给我糖是什么意思?”
无面男鬼并不回答他,再次聚拢成人形的尸体重新爬上天台,一跃而下。
“砰——”
“他为什么说我不是罪人?”
“砰——”
“他说要带我离开这里。”
“砰——”
“他是骗子吗?”
“砰——”
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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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没咋睡,精神值也掉得就剩45,梁再冰第二天却精神抖擞地爬了起来。
刘楹和冯鹏都挺过了昨晚的精神攻击,但因为精神值过低,他们的思维和精神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刘楹无限接近书院里那些麻木的学生,恍惚失神对外界做不出应答,只是喃喃地念着,“回家……回家……打了电话就能回家了……”
梁再冰脸上的笑瞬间淡了,他沉下心,“走吧。”
整个书院只有两台公用电话机,旁边桌子上摆了登记家长号码的电话册供人查询,一个人只能打一次电话。
每台电话机前面都排了长队,除了慢慢等没别的选择。
临门一脚了,因为插队被老师弄死他们哭都没地方哭。
走得近了,前面同学打电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妈我求你了呜呜呜,”无波动的死人音哭起来怪瘆人的,“书院的老师体罚我们,用钢的戒尺抽我,我的腿被他们打骨折了一条……”
他的诉苦并没有说完,老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面目狰狞地飞起一脚把他踢到地上。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学会跟家长告状了?”
老师揪起他的头发,又发狠地把他的头砸进了地里,色泽黯淡的血液飞溅出来,砸在了神情呆滞的冯鹏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