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看去,对方的目光停留在那件衣衫上,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冷声下了结论,“你出宫了?又去见裴幸了?”
白澄夏抿了抿唇,莫名的心虚,“你、你怎么知道?”
“这件衣服,是你昨天穿的,应该落在裴幸家里了吧。”
嗓音不悲不喜,就像在谈论无关的事情,虞宁雪隐隐蹙起眉,颇为疲惫似的,“你若喜欢她,明日便可拟旨纳她为妃。”
白澄夏感到有些怪异,冲疑地问:“……你不介意?”
一声冷笑打破此刻的静默,虞宁雪双眸浮起冰川,破碎而悲伤地看向白澄夏,“我介意又如何?终归,你还是要去见她的,雪回街距离宫中,路途遥远,让她进宫,你们岂不是可以天天见面。”
抛下极度难受的她,一出去便是一整天,和裴幸待在一起,你就这么喜欢裴幸?
若是能够知道虞宁雪心中所想,白澄夏肯定是要喊冤的,毕竟,是虞宁雪先说想要静一静的啊。
然而,虞宁雪是世界第一的口是心非,那句“静一静”不过是想要告诉白澄夏,现在她心情很不好,快点哄哄她吧。
这会儿,清透漂亮的狐狸眼内雨雾弥漫,白澄夏只看了一眼便心生不忍,低声道:“我今日只是去还她衣服,我和她的关系,也并非你想的那样。”
“还她衣服,那为何你又换了衣裳?你在她家里做了什么?”
不是,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呢?
冷冰冰的嗓音就像是在怀疑自己和裴幸做了些不该做的,白澄夏都被说笑了,因为她能够感受到虞宁雪的不愿。
明明不希望她同裴幸真的做出出格的事情,明明不想要她纳裴幸为妃,却牙尖嘴利的,不愿在对峙的此刻输去半分气场,哪怕得到答案的代价是心碎。
“你笑什么?”
哭腔难以遮掩,虞宁雪抹了一把眼角,眼尾的绯色却越发浓墨重彩,点点滴滴的晶莹汇聚成股,落下时,娇弱委屈却又倔强不语。
白澄夏上前抆了一下眼睑处的热流,对上那眼巴巴却想要故作凶狠的视线,突然被可爱到似的笑了起来,“我在笑你。”
那只手瞬间被拍开,虞宁雪紧紧咬着唇,吸鼻音闷闷软软的,“我知道我现在很可笑,不用你来提醒我。”
笑意更为扩散,白澄夏揉了揉虞宁雪触感柔顺的发丝,努力憋笑道:“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可爱而已。”
可爱?
虞宁雪露出了很是懵懂的神情,也像是哭懵了,自下而上看来时,不似清冷出尘的后宫之主,更像被心上人注视的羞怯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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