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雪就是拥有这样降低白澄夏底线的能力,若是旁人快要掐死她,她哪怕不报仇也会迅速跑路,哪里还会在这里给对方找补,甚至已经快要原谅了。

轻声叹了口气,白澄夏在虞宁雪床边坐下,耐心问:“那你能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吗?”

或许是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虞宁雪应得很快,苦恼不安又自我厌弃,“我不知道,在有关你的事情上面,我总是很容易情绪失控。”

察觉到她对自身的埋怨,白澄夏犹豫着将另一只手放在了虞宁雪的手背上,似是安抚,“我知道,也能够理解你的想法,我是你遇见的第一个人,所以总归要特别些,可是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不该也不能如此依赖别人,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是。”

虞宁雪轻轻蹙眉,看向白澄夏时难得露出了不赞同的模样,“你不一样,虽然我说不出,但是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你就与世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就像相思经年,这么多年的孤寂都是在等白澄夏的到来。

白澄夏还是觉得这只是雏鸟情结在作祟,所以将重点放在了后半段话上,“好,即使我在你心中的意义不一样,可是爱人先爱己,你不需要这么……”

话语在舌尖绕了三圈最终还是不忍心说出“卑微”这个词,她直视着虞宁雪,轻声道:“不需要这么放低姿态。”

事到如今,发生了这么多,白澄夏不再否认内心的感觉,她并不讨厌虞宁雪,此刻也掌握了离开的办法,那么离开前,她希望能改善虞宁雪的心理。

不然或许在自己的世界,她也会偶尔想到曾经有一个这样在乎自己的人,从而挂念甚至担忧对方。

听及此处,虞宁雪显得有些迷惘,如青春期的少女,迷失在自己的欲望之中,“可是我不这么做,你还会看向我吗?”

她也是明白的,那副脆弱的模样是面对白澄夏的特供,因为能够引起心软,获取怜惜与温暖。

然而,这件事从出发点开始就是错的。

白澄夏思索了一会儿,不再选择说教,而是倾身上前,双手将虞宁雪禁锢在床头,垂下睫羽时,桃花眼内锋芒毕露,“你很喜欢我吗?”

细白修长的脖颈微微绷紧,露出了脆弱的青色脉络,虞宁雪像一只被猎人枪支瞄准的鹿,乖顺地被压在床头,毫无挣扎痕迹,湿漉漉的眸光迎着暖阳,清透无暇,“嗯。”

得到很是直白的答案,白澄夏眸中无奈更甚,只好单手向下来到极度敏感的侧腰,又问:“有多喜欢?”

这是一个暗示意味浓厚的动作,话语也仿佛在要求虞宁雪证明什么,思维混乱的大脑犹豫一瞬,面颊羞红的美人轻轻偏头,唇瓣紧紧抿着,有些害怕似的,“你、你轻一点。”

说完便闭上了眼,雪睫不安地颤动,纵是无情的神明见了也要心软三分。

在白澄夏的设想中,她是希望虞宁雪能够拒绝自己的,可是这么一番底线试探下来,那颗心脏反而更为柔软,目光也染上较为复杂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