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将水杯平稳放下,白澄夏冲出病房,不顾众人诧异看来的视线,喊道:“雪儿?你在哪?”
因为这层楼住得都是社会高层,护士很快寻过来让她安静一些。
白澄夏无力地道歉,目光却越发惊惶。
护士担心地看着她,问:“您在找的‘雪儿’可是虞宁雪?虞小姐在六号房,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不用了,谢谢。”
白澄夏失魂落魄地靠着墙,耳边却出现了满是别扭的闷软嗓音,“别找了,我没走。”
或许别人更会觉得她是神经病了,因为白澄夏惊喜地亮起眸子,双手在空中抓了抓,像是在环抱失而复得的珍宝。
虞宁雪下意识躲了一下,原本满是哭腔的声音染上些许羞怒,娇嗔似的,“不是都说了让你别乱摸了吗?”
白澄夏反而又哭又笑,手收紧了一些,哪怕一片虚无,也好似能够触碰到自己心爱的人。
“行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吧,不然别人该觉得你脑子出问题了。”
或许是嫌弃之前哭得太过丢脸,虞宁雪绷紧了声线,显得有些毒舌,绝口不提那病床上枯枝一般的女人。
白澄夏仍然笑着,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反正旁人於她不过萍水相逢,纵是觉得她是神经病也没关系,只要虞宁雪还在就好。
她们回到了病房,准确来说,虞宁雪是等在屋外的,还煞有其事地说:“我只给你三分锺,赶紧看完给我出来。”
白澄夏点了点头,还未进去,对方又急切改口道:“两分锺!快点,超时了我就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好。”
知道虞宁雪不愿那副模样被自己看见,白澄夏给手机开启了两分锺的倒计时,这才走进去,朝神情担忧的宁唯点点头,随后道:“伯母,雪儿好像,不太能接受。”
宁唯松了口气,还能笑出来,“当然,雪儿性子骄傲,何曾这么狼狈过?要是能接受自己变成这副模样,我倒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伯母你,不担心?”
“有你在,我何需担心?”
宁唯往病房外看了一眼,目光缱绻,满是深沉而无解的母爱,“怎么让雪儿自愿回来,就看你了。”
白澄夏又垂眸注视着呼吸微弱的虞宁雪,“伯母,这些日子,让我来照顾她吧。”
“你想用行动表明自己并不在意?”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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