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下午,白澄夏刚刚穿好外套,衣角就被睡眼惺忪的虞宁雪拉住,对方还无意识地晃了晃,撒娇似的,“就不能不去吗,再陪我睡一会儿。”

昨天晚上因为模拟卷子上的最后一题,两人都弄不明白,所以折腾到了半夜两点,白澄夏跟着解析看明白了,虞宁雪却不想再听,捂着耳朵只想睡觉。

现在已经熟悉了复健的流程,所以不再需要专业的康复训练师,白澄夏起来时,虞宁雪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碰一下躲一下。

考虑到她最近挺累的,而且身体状况还算不错,白澄夏也就没有强迫,揉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脑袋。

“你再睡一会儿,我回来了,咱们把昨天那道题先弄懂。”

闻言,虞宁雪终於睡不着了,懊恼地睁开眼,仗着自己的优势软声道:“别管那道题了吧,反正最后一题也不在我想要的得分范围内。”

见白澄夏的态度似乎动摇了,她趁热打铁地说:“小白老师你也说过的,把该拿的分拿到手就可以了,而且我是艺术生,不用考你那么高的分。”

“也是。”

白澄夏理解地点点头,看着虞宁雪困倦的模样,低声道:“不好意思,是我最近对你要求太高了。”

倒不是阴阳怪气,只是之前因为明白虞宁雪很在意没有上大学这件事,所以白澄夏也把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的任务,拿出了可以媲美高考的态度。

但是虞宁雪并不是她,本来就昏迷了五年,意识在游戏世界又经过了十九年,再来面对这些知识是很陌生的,其实偶尔放松一些,也没事。

听着这略显愧疚和自责的语气,虞宁雪赶忙坐了起来,结果拉到了腰间的筋脉,顿时疼得眼冒泪花,还摆手解释着,“我没有这么觉得,本来为了我的考试,你就付出了很多了……”

白澄夏坐近了些,担忧地握住了虞宁雪的侧腰,“怎么了?扭到了吗?”

距离拉近之下,那双柔和的目光中倒映出一个清晰的自己来,虞宁雪不自觉扬起笑容,委屈巴巴地点头,“嗯,有点疼,最近坐了太久了,每天在书房一坐就是一天。”

白澄夏也无奈一笑,抬首示意她趴下来,指尖轻轻地陷入细软的腰肢,慢慢地按揉着,“你怎么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像八十岁?”

虞宁雪脑袋埋在枕头里,所以声音闷闷的,“你要考虑到我是个病人好不好?”

“吃辣火锅、喝冰奶茶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自己是个病人了?”

腰间传来的触感有些痒,但确实很舒服,虞宁雪舒展开身子,不由得满意地哼了哼,“你不懂,快乐也是利於身体恢复的一剂良药。”

“我算是说不过你。”

白澄夏笑得眉眼弯弯,越相处就越能发现虞宁雪的心理年龄只有十八岁,不像自己已经被工作磨得有些平淡了,抛开那层冷淡的保护色后,真实的她性子跳脱,爱笑爱闹爱撒娇,对於无趣的生活来说也是一剂良药。

“不对啊,都两点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