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见到此景时,手里的帖子都快被她给捏碎了。
她上前一步,低声提点道:「老爷,可怜喜姨娘肚子的孩子就这样没了,怎么说也得给喜姨娘一个交待啊。」
贾代善神色变化数次,最后冷声道:「去!请太医过来!」
芸姨娘脸色惨白,哀求道:「老爷……」
贾代善面露几丝挣扎之色,最终沉声道:「让太医……好生瞧瞧芸姨娘的身上是否熏了麝香!」
芸姨娘与喜姨娘同住一处,说不定就是这麝香害了喜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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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姨娘的房里根本经不起细查,太医这一瞧,着实发现了好多东西,不只是芸姨娘身上的麝香熏香,还有好些不宜孕妇所用的东西,更不堪的还有好些催情药物。
一瞧见那些东西,贾史氏忍不住红了眼眶,眼刃一下又一下的往贾代善身上丢去。
贾代善尴尬极了,只能捏了捏贾史氏的手,示意她冷静,贾代善硬着头皮低声解释道:「这事我也不知道。」
贾史氏冷哼一声,别过脸不说话。
许久之后,贾史氏才低声道:「无论如何,芸姨娘不能留了。」
想到芸姨娘竟然敢用上催情药物来败坏老爷的身子,贾史氏越发觉得自己做的对,像这种女子怎么能留在老爷身边,也不知道太太当初是什么心思,竟然赐了这么一个丫头过来。
贾代善沉吟片刻后道:「这是自然。」
无论芸姨娘在床上有多讨他的喜欢,芸姨娘用了不该用的东西,断是留不得了。
「老爷!」自太医发现她的衣服上用了麝香熏香之后,芸姨娘的脸色就越发难看,每翻出一件东西,她的脸就难看一分,到后来已经可以说是毫无血色了。
芸姨娘见贾代善眸底隐隐的杀气,不死心的抱住贾代善的腿喊冤着,「妾身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喜姨娘向来谨慎的很,她在府里又没有什么根基,那怕她再想,也接触不到喜姨娘,怎么给她下药呢,至於身上衣服的香味,她更是不清楚了,她出身农家,那知道麝香香味是什么样呢。
贾代善愤怒的一脚把芸姨娘踢开,「你还有脸说!」
贾代善这一脚着实用力,直踢在芸姨娘的腰身之上,芸姨娘疼的好一会儿说不出话,不只是肚腹疼的厉害,就连两个腿儿也疼的直打颤,莫说站了,连爬的气力都没了。
贾代善犹不解气,又是一脚踢过去,喝道:「你这贱人!」
芸姨娘只觉得肚腹间一阵剧痛,接着腿间一股热流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猛地流出,紧接着……芸姨娘只眼到满眼的血。
「啊!」赖家的突然惊叫,「芸姨娘怕是流産了啊!」
万没料到,继失去喜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之后,芸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没了。
芸姨娘的孩子在麝香的作用下本就随时都会流掉,再加上贾代善那一脚,可说是贾代善自个踢掉的,得知这事之后,贾代善活像老了十岁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贾史氏心疼极了,低声安慰道:「夫君,太医也说了,芸姨娘害人害己,她穿着熏了麝香的衣裳,时日一长,这孩子也断是留不下的。」
贾代善摆摆手,这道理大伙都明白,但事实上,终究是他踢掉了自个骨肉。
「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把芸姨娘送到庄子上休养吧。」贾代善的声音中隐带倦意,这发妻与侍妾之间的弯弯绕绕,比朝堂上的事情还累人,他着实是懒得管了。
贾代善一直是个明白人,所以他比任何人更明白婚姻爲两姓之好的真意,无论史氏做了什么,他只能护着她,不只是因爲她是他的妻,更重要的……她是史家女。
听出贾代善的的言下之意,便是饶了芸姨娘这次害了喜姨娘之事。贾史氏对这个结果虽有不满,但也知道在此情此景之下,贾代善断是不可能下狠手处置芸姨娘的,横竪过了一年、二年之后,贾代善也该忘了芸姨娘,到时要怎么做,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吗。
「老爷放心。」贾史氏温顺道:「我会让庄子里的人好好照顾芸姨娘的。」
「芸姨娘和喜姨娘就交给你了。」贾代善拍了拍贾史氏的手道:「有事再让人到前院寻我。」
「是!妾身明白。」贾史氏恭恭敬敬的送走了贾代善,接着便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