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故愤怒的直接对上天送上一根中指,【妈的,你没讲NPC不能杀啊!】
原来咒他的人,竟然是未来的马道婆,更没想到这马道婆竟然狠下心来,以自己的性命来咒他,马道婆一死,红楼的轨迹顿时歪了,於是乎,他便就受到了天罚了。
不只是死咒缠身,还有天罚加身,本来他三岁后便可以重踏修真之途,这下子可得拖上好几年才能开始修真了。
【你还是不舒服吗?】贾宝宝难得乖巧的在贾故身边飞来飞去,小手蓄积了一小团天雷,【要不要我再劈两下?】
对於劈贾故这种事情,贾宝宝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倍儿爽!
这么爽的事情,它当然要趁能做时尽量多做几次啦。
贾宝宝一脸正经的建议着,它绝对没有公报私仇!真的。
贾故怀疑的瞧了贾宝宝几眼,虽然贾宝宝一脸天真,但他深深怀疑贾宝宝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见到贾宝宝手里的一团雷光,贾故连忙往旁一避道:【不用了,再劈下去我就要升天了。】
【这不是你的愿望吗?】贾宝宝很善良的,充满诱惑力的劝道:【来,让我直接把你劈上天!】
贾故的额头冒出一个大大的#字号,然后给贾宝宝狠狠的一拳,【演技太差了!】
妈的,当他看不出来贾宝宝幸灾乐祸的模样吗。
【呜呜呜……】贾宝宝泪奔了,它要去找赦宝宝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心。
贾故这虚空挥拳的姿势,让简奶妈误以爲贾故急着见贾赦呢,简奶妈笑着把贾故抱起道:「故哥儿是急着见赦哥儿吗?奶娘抱你过去可好?」
如果让贾故这小短腿走着,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贾赦房里呢。
贾故连忙点头,模仿着孩子一字一句道:「去看看赦哥儿。」
虽然咒术解了,不过贾故还是有几分不放心。
简奶妈知道贾故向来喜欢贾赦这个弟弟,便抱起贾故去瞧瞧贾赦,一见到贾赦神色宁静的呼呼大睡,贾故总算安下了心,身上的疼痛也不觉得怎么样了,虽然被劈了几下,不过贾赦平安无事,倒也是件好事。
这贾赦病好了,贾源高兴之下大方的给全荣庆堂里上下人等一个月的月钱,整个荣庆堂就像是过年一般的欢乐,不过贾史氏这边可不高兴了。
她虽然一心再生一子,但她身子毕竟受了损伤,想要再怀孕没那么快,这注意力难免又回到了长子身上,荣庆堂里里外都被她安插了不少人手,时时把贾赦的消息传回来。
贾赦一会高烧,一会儿又好了,明眼人都知道其中必有内情,但老太爷与老太太却没罚了荣庆堂里的下人,赦哥儿才略好一点,就立马赏了那些下人一个月的月银,和先前贾故病时的情况相比,着实差了许多。
贾史氏只道自己的儿子被亏待了,气的冲到荣庆堂中,一把从陈奶妈怀里抢过了贾赦,口口声声说要把贾赦抱回荣禧堂里养活。
贾史氏泣道:「我知道老太爷与老太太向来不喜欢儿媳,但没想到连儿媳所出的赦哥儿都不喜欢,赦哥儿受了大罪,竟也不处罚这些眼里没主子的下人。」
说着,贾史氏恶狠狠的瞪着简奶妈,显然是疑心起她了。
荣庆堂里也就只有三个奶妈,陈奶妈是专伺候赦儿的,这一身荣辱都系在赦儿身上,自然不会希望赦儿有什么不好,而胡奶妈是胡嬷嬷的儿媳妇,也是贾家的家生子,自不敢对主子起什么坏心,只有简奶妈是外面来的,天知道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简奶妈低着头,但眼眸微寒,隐有怒意。
她倒是不惧贾史氏,只是担心贾史氏以此爲由赶她走,她便不能近身保护小主子。
她一个犯了大错的暗卫,要不是因爲夏公公要寻人照顾小主子,根本不会让她活着,更别提容得她生下孩子,被赶走事小,就怕夏公公因爲她没了用处,把她和皓儿给处置了。
「够了!」贾源毕竟年纪大,贾赦这一病也闹的他好几日没睡好觉,这日便难得的没去宁国府转转,贾史氏大闹荣庆堂时,他也正好在荣庆堂中。
本来他做爲一个公公也不好跟个媳妇争执,不料这贾史氏越闹,这话也说的越发不堪,当下便气的喝斥了,「赦儿这病怎么来的,你心里没个底吗?」
贾史氏脸色一白,不满道:「老太爷何出此言?」
如果是故哥儿,她或许还会心虚一下,不过赦哥儿可是她亲生的啊,再怎么不喜欢赦哥儿,但她怎么会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做什么呢,所以老太爷一定是胡说,不过是想吓吓她罢了。
「哼!」见贾史氏死不认错,贾源也怒了,「来人,把那些脏东西给拿上来。」
只见几个婆子搬了一小篓的破碎娃娃进来,这些娃娃灰朴朴的,由陶土所做,做工粗糙,瞧不出什么特别,不过贾源直接拿了拐枝一拨,便见到破碎的娃娃里头好些小小的白色碎骨。
乍看到这些东西,贾史氏的脸都白了,那怕这些东西不是她经手的,不过看见了那些东西,她也猜出这些东西是那来的。
贾源喝斥道:「你找了辛道婆诅咒咱们贾家子孙。史氏!你倒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贾史氏腿脚一软,顿时跪下。「老太爷明鉴,儿媳绝对没有想害赦哥儿的心思,赦哥儿可是儿媳亲生的,儿媳疼爱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害他?」
想到自己生了赦哥儿,贾史氏也有了些底气。十个、八个庶子也及不上一个嫡子,她生了赦哥儿,爲贾家立了大功,老太爷再怎么的也不好处置了她,况且她可是赦哥儿的亲娘,她就赦哥儿一个儿子,那会害他呢,老太爷肯定是误会了。
贾史氏顿了顿,续道:「老太爷怕是寻错人了。」说着,她这眼刃一刀又一刀的往简奶妈身上丢。
「我年纪虽然大了,但幷不糊涂。」贾源沉声说道:「往昔你对故哥儿怎么看不过眼,我看在老史的份上也就罢了,没想到你这次竟然蠢到使用魇胜之术!」
这种事如果放在宫内,诛九族都是轻的了,那怕是在宫外,要是让当今圣上知瞧,圣上也必定会远了贾史两家,这个蠢货不只是要故儿的命,还要毁了贾史两家!
贾源懒得跟贾史氏多说,「这辛道婆是谁请的我心里清楚的很,要不是有高人相助,只怕赦哥儿便误在你的手上了。」
至今想起来,贾源都觉得好险,他一开始全然没往魇术的方面去想,只当孩子是病了,万没想到原来孩子是被魇住了,要不是不知那里来的高人破解了魇术,幷且把那些魇胜之物留了下来,他也压根不会往这方面想。
(其实是贾宝宝忙着救贾故,忘了毁屍灭迹。)
有些事不能细想,一但开了头,再回想一些往事,故哥儿莫名其妙的病,自演哥给了故哥儿菩萨像之后,故哥儿的病就不药而愈,到现在赦哥儿的病,再想一想之前贾史氏请了辛道婆来的事情,贾源那还有不明白的。
贾史氏确实想咒的不是自个儿子,而是故哥儿,只是故哥儿有演哥的菩萨像保护,而赦哥儿幷没有,这诅咒不知怎么的便转移到了赦哥儿身上了。
而且除了故哥儿的事之外,还有荣庆堂外的风水阵……
贾源顿了顿,终究没说出荣庆堂外风水阵之事,在得知赦哥儿也被魇了之后,素来不怎么和他们这些朝臣结交的夏德全公公难得的主动跟他荐了一位大师,说是帮贾府看看风水。
原本是拗不过夏公公的好意,便让那人来看一看,万没想到这一看,着实发现了不少问题之处,要不是知道当年重修荣庆堂之时,史氏还没进门,他还真怀疑是不是史氏做的好事,好咒死他们两个,省得他们碍着她。
「老太爷……」贾史氏虽是脸色苍白,但仍不死心的办解道:「不是妾身,妾身怎么可能会害赦哥儿呢。」
「你想害的的确不是赦儿。」贾源冷着一张脸,「你想害的是故儿,只不过故儿身上有演大哥的菩萨保护,这才害到了赦哥儿。」
贾史氏的脸一下子白了,没想到竟然是宁国府的贾演误了她的事。
她本来还不明白赦儿爲什么会突发高烧,这样一说,她顿时想起了辛道婆所说的,魇术一但开始,便就不死不休,她原以爲指的是对贾故不死不休,原来是对贾家子孙不死不休,那她……差一点害了自己的骨肉?
贾史氏还来不及心疼一下贾赦,便听贾源叹道:「你回去吧!你这个媳妇,咱们贾家要不起!」
贾史氏险些晕厥过去,公公这意思是要赶她回家?是要休了她!?
贾老太太本来不想说话的,但见贾源一出手便是直接赶贾史氏回家,连忙劝了句:「老太爷,这不好吧,史氏毕竟是代善的正室,也是赦哥儿的亲娘啊。」
她虽也不喜欢史氏,但她知道贾史两家联姻的重要,平日里只要不要太过,她大多忍着史氏,况且史氏再怎么的也是赦哥儿的亲娘,那怕与赦哥儿不亲,也多少会护着赦哥儿一点。
但如果休了史氏,让善儿另娶他人,且不说贾史两家的交情断绝,这新妇只怕会把故哥儿与赦哥儿都当成眼中钉了。
贾源拉了拉贾老太太的手,示意她莫再劝了,史氏越来越左性,这次非得要狠狠的给她一个教训才成。
「来人。」贾源沉声道:「让人送史氏回保龄候府,咱们贾家要不起史候府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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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史氏就这样被贾源让人拉了马车送回娘家,贾源也算公道,送了贾史氏回娘家之后,还让人按着她的嫁妆单子,把她的嫁妆也送了回去。甚至还把贾史氏嫁进了贾府之后,那几年里所做的四季衣裳,打的头面首饰,也让人尽数收拢好了送回史家。
当然,这属史氏的都让人送了回去,不属史氏的,像是占了小半库房里原本属公库里的东西,贾源都让人拉回了公库,只是这脸色越发难看,就连望向自家蠢儿子的眼神都有几分不满。
瞧见史氏做的好事,贾代善的脸都红了,他知道史氏素来小性,多妒,但不知道她竟然大胆到对贾府公库中下手,他父母亲也就他这么一个独子,说句不好听的,这贾府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史氏又何必……
贾代善恼羞成怒,这神色便不怎么好看,原本想帮贾史氏求情的话全都不敢说了。
贾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叹道:「是爲父的错,当年不该让你娶了史氏。」
如果原本让儿子休妻的念头只有三成的话,现在都快涨到五成了,这史氏,当真是得好好教训了。
「是儿子往昔太放任她了。」贾代善歉疚道。
史氏也不是一进门胆子就这么的大,也怪他总是念着史氏初嫁他时,他因爲北强不定,新婚夜刚过便去了北强镇守,让史氏在京城等了他三年,也因爲如此,他待史氏总是多了几分包容,万没想到这么一来,反而把史氏的心给养大了。
「你确实有所不该。」贾源教训道:「那怕她是史家女,进了咱们家的门便是贾家妇,该教便要教,凡事放任她,像她这般坏的也只是咱们贾家的根基,人前教子,背后教妻,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是儿子的错。」想起自己总是帮着史氏遮掩,贾代善愧疚道:「是儿子没教好史氏。」
「现在也不算晚。」贾源叹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总之在我发话之前,你也别再往史家走动。」
「父亲。」贾代善忍不住低声道:「史氏就算有千般不好,也是赦儿的亲娘,况且咱们与史家……」
史氏能教,甚至能死,但就是不能休,父亲聪明了一世,怎么在这事上糊涂了?不是他不心疼故儿,而是一个庶子……不值得。
「你真是比故儿还傻!」一个不小心,贾源把心里的真心话说了出来,他直接一掌拍向贾代善的后脑,跟儿子说理实在太累了,还是直接上手吧。
「你不给她一下狠的,史氏怎么会怕?史家怎么会怕?」贾源喝斥道:「总之这事你就别管了,史氏怎么私下让人来求你,你也不许去!」
贾源眼眸微利,「这次我非得要史家好好出点血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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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史氏突然被贾家人送回史家,史家上下全都被吓到了,史候爷与史夫人都快坐不住了,直拉着贾史氏的手问发生了什么事,可贾史氏只会哭,哭的史家夫妇两都快恼了。
再见贾史氏的嫁妆一箱接着一箱让人抬了回来,两人更是按捺不住,一个劲的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是没逼问过下人,但下人自个都还摸不清头脑呢,那答的出来,吱吱唔唔的说不出原因,只略略透露了这事是贾府的老太爷做的。
一听到是贾源让贾史氏回来,还把嫁妆什么的都整理的清楚明白,而非贾代善让贾史氏回来,史家夫妇越发有着不详的预感,史候爷都快急坏了,直接往外走,「我直接去问贾老头,他这倒底是什么意思?」
一言不发就送他女儿回家,是要休了他女儿还是啥的?这贾家非得给他一个交待不可。
「父亲!别去!」贾史氏连忙阻止,用魇胜之术诅咒夫家子嗣,这事无论到那里都说不过去,要是让父亲知道了,她真是连最后一点顔面都没有了。
「贾家无故送你回来,你还不让爲父给你讨个公道?」史候爷怒道:「咱们史家虽然颇有不如贾家,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父亲!你别去了!」贾史氏羞红了脸,恼羞成怒道:「父亲就给女儿留点脸面吧。」
「你──」史候气的都快发晕了,倒是史夫人多少察觉出来一点,自个女儿的性子,自己是再清楚也不过了,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妒嫉一事始终过不去,只怕……又是折腾了什么怀胎的姨娘让贾老太爷生气了。
「老爷且先冷静。」史夫人劝住了史候爷,「总得先问个清楚才是,老爷且先缓缓,我来跟女儿说说。」
史候略略冷静,也猜出了几分,冷声道:「罢,你跟大丫(贾史氏乳名)好好说说。如果是贾家的错,爲父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会爲她讨个公道,如果又是她的错……」
史候的眼睛如雷电一般直射到贾史氏的脸上,直看的贾史氏不安,这心脏一直噗通噗通直跳,只听史候续道:「爲父也没脸再去求着贾家,到了那地步,别怪爲父舍了你。」
他不只有大丫一个女儿,因着大丫进贾家门后多年无孕,史家女这些年来婚事便有些艰难,再加上大丫的手段太狠,贾代善都快三十了才得一子,外面的闲言碎语从未少过。
旁人疑心起史府的家教,这二丫的婚事便不是太好,只能胡乱嫁了出去,眼见三丫就要说亲了,大丫断不能在这时候闹出什么妖蛾子。
贾史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这辈子最大的底气就是自己是史家女,有着爹娘支持照顾,要是连父亲都不肯帮她出头了,这以后她该怎么办?
一见到贾史氏的神情,史家夫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史候一个踉跄,「罢了!罢了!你也大了,父亲管不动你了。」
这孩子究竟要作到什么程度才肯停止?
「父亲!」贾史氏当场跪下,「女儿只是……只是……」
她只是受不了,受不了丈夫纳妾,受不了庶子的存在,受不了原本属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
史候爷也懒得听贾史氏辩解,挥挥手让史夫人把贾史氏带回房里去,史候夫妇素来偏疼嫡长女,即使贾史氏出嫁多年,她的旧居──枕霞阁仍就空着,没让旁人入住,原本只是做个念想,没想到这次倒真是派上用场了。
史夫人连忙安置贾史氏,而史候爷则示意管家把贾府退回来的几个陪嫁尽数关押起来,因贾老头的性子,如果不是大丫做了什么踩到他的底綫,他断是不会如此无缘由的把大丫送回来,大丫不肯说,他也不好逼迫女儿,但旁人吗……
史候爷微微冷笑,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他就不信旁人的嘴也这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