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故微微皱眉,虽说按律诸子均分,只要他派了人前去,薛家人再怎么有意见也不敢说话,薛家家主也只能乖乖的均分,但这也不过是表面上的。
薛家可不如林家,林家当时全然没想到莫江存在,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分能让莫江咬下这么大一块肉,但薛家家主对其弟早有提防,只怕薛家中的大部份财産已经转移做了祭田之类的,明面上的财産幷不多。
再则薛家家産中的大头可是那些海船,那怕薛家家主幷无跑船之能,难不成还真能让薛彦保留那些海船吗?
莫故好奇一问,只见薛彦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真正值钱的海船幷不是薛家的。薛家的海船不过能跑跑附近东南亚一带,不过这些年来也损毁的差不多了,这些年来我跑船用的海船幷不属薛家。」
莫故微微挑眉,只听薛彦叹道:「咱们大晋的船只根本跑不了那么远,只要一遇到台风便会被打翻,海上波浪略大一些也不成,那些是我娘子的船,论起来是她的嫁妆。」
他娶的可不是一般的女公爵,不但有着自己的船队,还与教皇有亲,即使在义大利也是很横着走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对她召男(女友) 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莫故暗暗佩服,不愧是商人,果然够奸诈,就大晋律法而言,女子嫁妆属私産,夫家不可无故抢夺,那怕薛家家主再眼馋也没法子,但就欧洲的律法而言,女子一但结婚,其嫁妆便就属丈夫所拥有,按照义大利的法律,那些船只则是属薛彦一人所拥有。
薛彦一见莫故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当年所使的小手段压根暪不过莫故,他轻咳一声,续道:「她要不是靠着我挣出来的银子,也不可能有钱去捧阉伶。」
他那婆娘能力再强,碍於女子之身也不可能亲自去跑船,在外头还不是得靠他。
当然,他待她也算不错了,那怕因爲她和阉伶厮混之事和她貌和神离,但看在那些海船的份上,也绝计缺不了她的,将来女儿出嫁时,他也会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不过再多就没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况且他有了自已的亲儿子,总得留给自己的亲骨肉。
莫故微微沉吟,「我虽能安排人前去助你分家,也可以让人帮忙查明薛家名下所有家産,不过薛家家主转移至祭田,以及嫡长子继承的那一部份,怕是追不回来了。」
薛彦微微一笑,「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官宦世家,嫡长子继承的也不过就祖宅罢了,而祭田那部份既使有也不会太多。」
那么一点子祭田,他也不在意,他想要的是薛家的商铺与商道。
见莫故面上微露疑惑之色,薛彦含蓄的解释道:「薛家不过是个商人,这田赋……咳咳。」
莫故瞬间明白,赞道:「你们倒是看的清楚明白。」
薛彦尴尬的连咳了几下,既使是在官宦之家,能免去的赋税也是有限,田地的出息又少,只有傻子才会靠田地吃饭,按他猜测,他大哥应该是把银钱往他嫡母以及过了身的大嫂嫁妆里藏。
莫故微微沉吟,「如此一来倒是大有可爲。」
女子的嫁妆单子大多在衙门里记录备份,拿了旧的嫁妆单子一比,横竪多的便算是薛家家主私藏的便是。
莫故让人请了徒明烨过来,请他陪薛彦走上一趟。
徒明烨颇有几分不情愿,「不过是小小的分家,何需要我们出手。」
去金陵说不得会遇上王子胜,想到上次的事,徒明烨颇有几分别扭。
莫故诚实道:「看在金山的份上。」
徒明烨瞬间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