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故哥哥的吩咐去英国找那个名叫牛顿之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个叫牛顿的科学家在英国竟然是个名人,他不废吹灰之力便找到了牛顿,不过找到牛顿时,薛皓发现要按着故哥哥的原定计划抢人怕是有些困难。
因爲此时的牛顿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了,不但多病,而且身子不好,着实耐不住行船之苦,薛皓也只能罢了,转而去购买市面上所有牛顿的着作。
虽然不好把牛顿带回来,不过薛皓也特意跟牛顿结交,想从他这边挖一些有潜力的年轻人回大晋,一日在拜访牛顿之时,正巧碰到了他家的小猫顽皮,弄翻了烛台险些造成火灾,还是他快手快脚的把牛顿的草稿救下。
不过他只救了草稿,没救其他,所以牛顿的家里还是被烧了,好在只烧掉了牛顿的书房,没把牛顿整个家都烧了,那几只调皮的小猫也活的好好的。
薛皓指着这些草稿笑道:「这些就是我救下来的草稿,外间绝对没有。」
牛顿还以爲他的草稿全都被火烧了,很难得的把小猫们给駡了一顿,压根没想草稿被薛皓救了,便让薛皓顺顺利利的带着这些草稿回大晋了。
莫故眼前一亮,牛顿能被称之爲一代天才,可见其能力了,而这些草稿更是就连欧洲都不曾发表过的,说不定大晋能早欧洲一步进入工业革命时代。
莫故重重的拍了一下薛皓的肩,笑道:「做的好!」
薛皓咧嘴一笑,因着莫故的夸奖而高兴着。
对他而言,无论在外头赚了多少银钱,无论在外头有多少人尊敬着,但在他心中始终不如故哥哥的一句夸赞。
莫故略翻了翻牛顿的草稿,好在牛顿是英国人,草稿也是因英文写成的,虽然他多年不接触英文,但还是可以勉强看懂。
莫故微微沉吟,牛顿的草稿绝对没有废物,不过可惜的是他当年没培养什么外语人才,薛彦与薛皓父子的英文虽然勉强可行,但两人比较擅长的是义大利语,英文不过是勉强沟通的程度罢了,像牛顿的着作里有太多专业的术语,两人只怕也无法很好的翻译出来。
莫故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自己来了,不过……薛皓既然回来了,自然没有让他闲下来的理,莫故笑道:「你这次回来的时间正好,正好专心读书,准备明年的科举。」
薛皓脸上的笑容一僵,「什么科举?」
他刚刚没听错吧?
「你在童生上也耽误好些年了,是时候该去考秀才了。」莫故笑道:「今年也就加了几道数学题,怕是要到下一次科举,才能正式把数理化放到科举之中,你这次先考中了秀才,下次考举人时正好可以赶上。」
莫故又重重拍了一次薛皓的肩,「加油!朕看好你。」
怎么说都是他亲自教的,就算不考个一甲头名,好歹也该在二甲之内吧?
薛皓默默垂泪,他现在出海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且不论薛皓被莫故让人拘在家中考试,贾家近来喜事连连,不只是慕菁再度有孕,就连贾政也要说亲了。
做爲荣国公的嫡次子,虽然不如贾赦一般时时被景荣帝召进宫中说话,但毕竟也算是圣上的养弟之一,其婚事自然也颇受人注目,不知有多少人家主动说亲,只不过都被贾源给拒了。
贾源虽是尽力调教这个孙子了,但贾政的个性当真不知道像谁,心胸狭小,却又没本事,贾源也不过是让他稍微可以装的好一些罢了,知道些厉害罢了。
心知这个孙子没救了,贾源便有意给贾政娶个大气一点的妻子,两人互补一下,说不定他还能指望一下下一代。
不过就在贾源与贾老太太尽心给贾政相看之时,贾政竟然自己瞧上了一个。
万没想到,这红楼兜兜转转,还是转回了原处,贾政瞧上的不是旁人,正是当年金陵王家的闺女,不过却不是当年差点嫁了贾赦的嫡长女,而是王家嫡次女。
贾政知道贾李氏无法做主自己的婚事,而贾代善常年待在军营之中,难得见上一面,於是便想请祖父母帮他上王家提亲。
当贾政扭扭捏捏的帮来意说明之后,贾源险些气了个倒仰。
这小子谁不好娶,竟然要娶当年和他有仇的王老头的孙女。
贾老太太也讶异道:「你谁不好娶,怎么会想娶王家女?王家女的祖父虽曾贵爲都太尉统,但当年犯了事而被撤职,虽说没抄了家,但王家终究是……」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贾家可是保皇党的,怎么能跟四皇子的旧人牵涉不清呢?
王老太太顿了顿,「其兄长虽是后来进了仕,但也不过是个八品武官,将来成就有限,怎么配得上你呢?」
王家败落多年,虽然这一二年间出了王子腾,但王子腾不过是个八品武官,以贾政的性子,怎么会瞧上不入流的王家女呢?
贾政脸微微一红,低声道:「孙儿与王家兄弟交好,无意间识得了静妮,静妮性子温柔,和孙儿也算相和。」
在景荣帝的潜移默化之下,越来越多人家的闺女会出来走动,像贾政这般自己认识女子,然后请父母上门求亲之事也越来越常见,毕竟这婚姻虽是结两家之好,但也是自身一辈子之事,娶个自己顺眼的,总比让父母挑个所谓好生养的回来好些。
一般而言,只要家世差不多,大部份的父母还是会同意的,不过这王家和荣国府……当真是差的远了。
这身份有差不说,想到王家……贾源的脸色便忍不住微微一沉,也就贾政这个傻子瞧不出一二,这分明是王家人设的局。
贾政虽是注意到祖父的脸色不善,但想到王静妮的花容月貌,终究不舍,连忙再添了一句,「嫂子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出身,况且王家女虽然身份低了点,但容貌品性都是极好的。」
得,听到容貌极好这四个字,贾源夫妇那还有不明白的,这孙子分明就是被女色所迷,所以非娶王家女不可了。
「胡闹!」贾源怒道:「好好的牵扯到你嫂子做什么,慕家虽然不是什么官身,但慕家当年在东北之役时与国有功,岂是王家人所能比的。」
贾政硬着头皮道:「王子腾前些时候清除了京郊附近的盗贼,也是个能做实事之人,而且静妮的长兄前阵子进献了改良作物,更是活人的大事,爲此,圣上还特意封了他一个候位,堂堂丰远候之妹,也不算配不上了。」
没有人想到,做爲一个纨裤子弟的王子胜在成亲之后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他虽是娶妻李氏,但爲了守孝之故,他将金陵城中的王府让给李氏居住,自己却跑到近郊的庄子里住着。
本来爲了守孝,这夫妻相隔两处也算不得什么,但王子胜大歹是守孝之时穷极无聊,竟然研究起庄子上的作物了,说也奇怪,王子胜不过是个纨裤子弟,但庄子上的庄户只不过略略一教,便把庄子里的作物给记得清清楚楚。
这也罢了,他还自己上手种植,各种植物交插混种,也不知道他怎么培养的,竟然种出産量爆升一倍的大米,虽然这味道不如原本的大米,但是禁不住産量高,好些人家都开始改种起这种大米。
圣上在亲自试过这大米之后,犹豫再三,还是册封了王子胜爲丰远候,也在京中赐了宅第与皇庄,让他静心研究,虽然这丰远候的候位只能传一代,也不过是个虚名,不过王家也因此再度翻身,堂堂丰远候的亲妹子,也够格嫁进他们贾家了。
贾源怒道:「王子胜再强那也是王子胜自个的事,谁不知道王子胜当年早就被过继了,与王子腾那房再无关系,什么丰远候之妹,你想的美!」
况且他看不上王家人也不是因爲其身份地位,而是因爲他们是王老头的亲孙子、孙女。王老头算非他所杀,但也与他当年刑求时伤了王老头的身子骨,要不王老头也不会才回金陵没多久便走了,一想到这事,贾源说什么也不愿意孙子娶王老头的孙女了。
贾老太太虽然没亲自抚养过贾政,但她大概是全贾家中最拿得住贾政心思之人,她缓缓道:「这身份有差固然是一回事,这王家败落多年,王家女又不过是嫡次女,只怕这嫁妆不丰啊。」
虽说律法上是诸子均分,两个孩子又都是嫡子,他们也有意均分,不过贾家发家未久,大部份的好东西都是握在她和老头子的手上,可不是在贾府的公库之中。
况且贾府大部份的东西都是要留给继承爵位的赦哥儿,政哥儿虽是嫡次子,但能到手的东西幷不多,再不娶个嫁妆丰富之妻,只怕这将来的小日子会远不如赦哥儿了。
他们也是爲了政哥儿着想,这才想找一个性子大方且又嫁妆丰富之人,万没想到政哥儿竟然会瞧上小小的王家。
说到此处,贾政也不由得微微犹豫,他因爲自幼被史家送来的嬷嬷苛待,倒是比旁人更明白银钱的重要,可想一想王子腾的威胁,他还真不敢说句算了,不娶了。
贾政犹豫许久,终於诚实道:「静妮腹中已经有了孙儿的骨肉了。」
「你──」贾源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往后一倒,当场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