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慈刚坐起身子又栽倒了下去。带刀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去开门了。
“神医?”
带刀一开门就看见了沈无疾背着一个麻布的口袋往屋子里头钻。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水咕嘟咕嘟往嗓子眼里灌。
“他爷爷的!外头换天了!”
沈无疾刚准备说话,只看见带刀坐在自己跟前,不满道:“把你主子叫起来。”
带刀才不去呢,贺兰慈有起床气。
沈无疾眼见着使唤不动带刀,自己只好亲自上阵。对着屋子里头还在睡的贺兰慈就喊道:“还睡呢还睡呢!外头变天了!”
被他喊得烦心的贺兰慈用被子蒙住头也无济於事,死死瞪着沈无疾穿了衣服起来。
沈无疾看着贺兰慈熟练的抓过衣服,惊讶道:“你眼睛能看见了?”
“差不多了。”
其实他现在已经能看的差不多了,还是有些模糊的,他一直没跟带刀说,洗菜,淘米,上药这些活他都能干,甚至还能跟着带刀上后山去摘菜。
但是带刀不知道,他虽然能敏锐捕捉到贺兰慈的动作越来越利落了,但主子没跟他说眼睛好了,他还是相信贺兰慈眼睛没好。
贺兰慈说要跟他一块进后山的时候他还阻拦了几下,生怕他摔了,而贺兰慈也顺势故作柔弱地在带刀身上摸了又摸。
明明床上已经将这只笨狗拆吃入腹了,但是仍不满足。
可是带刀不知道,贺兰慈手上偶尔摸到自己的()()地方,他都觉得是主子看不清楚,不小心,其实是贺兰慈故意的。
沈无疾听了觉得新奇,“你半年没生气?”
他当时走得时候掐算着,依着贺兰慈的急脾气,最快也得一年才能好,自己这一趟回来还想给他扎几针,让他快点好。
毕竟眼睛看不见东西是件很麻烦的事。
这半年贺兰慈还真是鲜少生气,虽然带刀做的饭难吃无比,不爱唠嗑惜字如金,沈无疾这里只有粗茶淡饭,麻布粗衣,但是他跟带刀过得也还算是自在。
贺兰慈被人伺候习惯了,偶尔需要自己动手的时候也没有抱怨,总不能让带刀一直照顾自己。
“没有人气我,我平白无故生什么气?”
这半年里,屋子里头只有他跟带刀,能让他生气的人只有带刀罢了,以前带刀惹他生气的时候,他都是拿鞭子把人教训一顿,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也是教训,但是是在床上的教训,每次贺兰慈欺负完带刀后,他听见带刀像小狗一样呜呜咽咽的啜泣声都感觉神清气爽的,虽然嘴上的话是安慰的,手上的力度是轻柔的,但是心里想的却是下次还继续的。
带刀也乐在其中,他原本就是来报恩的,但是贺兰慈在贺府里头有的是人照顾,有的是干活利索,手脚麻利的丫头,排队都排不上他。在神仙谷里,贺兰慈眼睛还看不见了,事事都得依靠自己,让带刀感觉自己对贺兰慈很有用,一天天像是有用不完的牛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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