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疯话呢?哪个女儿家的能不嫁的,除非是丑的无人敢娶了,像你这样的样貌,这样的家世,想娶你的人多了去了,再过两年,怕是上门求亲的要把傅府的门槛都踏平了。”雪兰笑道,心里却是发愁,流云把“五福临门”弄丢了,可舅父舅母好像也没有要给沈家一个交代的意思,而且,从他们的言词里,对子谦哥哥不能入仕一事颇为失望,这门亲事,还能成吗?子谦哥哥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就得了怪病,他的身体一向都很好的啊!难道说跟顾影影在一起沾了晦气?顾家是开药店的。
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女人可以不必依靠男人,可以有充分的自主,一个人,照样活的很精彩,社会上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舆论,但在古代,女子不嫁,那除非是去做姑子,不然,流言蜚语,会把人淹死的,爹娘也会有很大的压力,是决不允许她不嫁的。而她也并非真的不想嫁,要看嫁给什么样的人,如果是自己喜欢的,无所谓,如果再幸运一点,能找到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那就完美了。
雪兰见流云沉默,心想,她也只是害羞说说而已,流云应该是喜欢子谦哥哥的,从她先前三番几次的打听子谦哥哥的近况,这次她想方设法要去杭州,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去玩的,希望这次是一个转机。
“咱们进去说话吧!这日头大,小心晒中暑了。”雪兰道。
“没事儿,雪兰姐先进去吧,我在这吹吹风,难得出来坐船,挺好玩的。”流云干脆趴在船舷上,伸手去撩水,河水好清澈,沁凉沁凉的,不像二十一世纪的河流,脏的一塌糊涂,什么生活垃圾,工业废水,要是下河泡那么一下子,指不定满身都是包包了。
“好吧,等开饭了我叫你。”雪兰笑笑,径自回船舱去。
在船上的时光真的很无聊,四个人无事可做,流云想起前世玩过的扑克,到了宣城,拉了明承上岸去买了些厚实的藤纸回来,让雪兰帮忙裁成均匀的五十四小张,又让明成明俊,在上面画上方块,梅花,黑桃红桃,写上数字,至於扑克小人,流云亲自动手来画,画上婀娜多姿的仕女和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娱乐的同时还能赏心悦目。
“云妹妹,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玩吗?”明俊质疑道。
流云笑的贼兮兮的:“好玩不好玩,玩过就知道了,不过,我先跟你说明,要是你玩上瘾了,被爹娘责骂,不许供出我来。”
明俊才不相信流云的大话:“我也跟你说明,如果不好玩,你可不许硬拉着我陪你。”
流云笃定道:“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这人最不喜欢强人所难。”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笑了,你傅流云的专长不就是强人所难吗?
四人齐心协力,不多时就做好了一副扑克,虽然纸张不如现代的硬、光滑,勉强还是能用的。流云跟他们说了桥牌的规则,这东西,上手容易,要打的好却是需要些水平的,不过,就玩玩而已,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也就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经过几盘训练,大家又都是聪明的人,很快就掌握了游戏规则,流云这才开始拿出纸笔记录胜负情况,约定好输的人要受惩罚,什么惩罚呢?四人一商量,决定,输的最多的那位,明日上岸整一桌好菜,虽然这船上的伙食不错,但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四个人,还是嫌差了写。
於是,四位主子挑灯夜战,随行的下人只好在舱外吹风,起先还当纳凉,不过,主子们兴致不减,且越战越勇,不知何时停歇的时候,下人们就吃苦头了。
“明承,你又输了,这可是第三回了……”明俊哈哈大笑。
“不行不行,再来一回,我就不信玩不过你们……”明承急道。
“承哥哥,你就认怂吧!这么好的牌捏在手里也能输的这么惨,说明你真的没这个天赋。”流云取笑道。
“哈哈,这个太好玩了,流云,你是从哪学的?怎不早教我们?”雪兰笑道。
“开玩笑,在家里,我敢教你们?不被爹拆了骨头才怪。”流云避重就轻的回答,不过,在家里,她是真没那个胆,爹娘虽疼她,但她要是惹得几位哥哥玩物丧子,就铁定没好果子吃的。
“不废话了,再来一回,我保证能赢你们。”明承信誓旦旦。
“来就来,谁怕谁……”明俊应战。
“那就最后一回,我可是困了……”雪兰话是这么说,其实自己也是意犹未尽。
流云瞧大家兴致勃勃的样子,心想,今日的心血来潮,做了一副扑克,说不定,这是世界上第一副扑克呢!而她就是创始人了,所幸不是重生在她熟悉的历史里,不然,后世的记载里就多了一条:一个叫傅流云的女子发明了扑克……流云抿嘴偷笑,这算不算带坏了哥哥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