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昊天沉吟道:“如果只是蒙人,我龙轩不惧,怕只怕,西边西胡,南边南夷会趁火打劫。”
这倒也是,如果龙轩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那就不是这么轻易可以解决的了。流云也担心起来:“西面有定国将军阮承义镇守,十多年来西部平宁,南边有靖南王镇守,虽然一
直不安宁,但也没让南夷占了便宜去,但是他一起发难,龙轩也疲於应付啊!”
“你知道吗?就因为南边一直不平宁,所以这些年朝廷不断给南边增兵,增派军饷,算起来,镇守四方的王侯,就数靖南王兵最精,粮草最充足。”龙昊天微眯起眼,寒光凛冽。
“殿下的意思是••••••”流云已经猜到了太子的意思,只怕想要趁火打劫的不是南夷,而是靖南王。
龙昊天又点点头,表示流云猜的不错。
流云心中一凛,她的话又没说出口,太子怎么就认为她猜对了呢?太瞧得起她了吧?默契到这种程度,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殿下,那你觉得圣上会如何应对此事?”流云把话题引到皇上身上去,她对这个皇上了解太少了。
“父皇••••••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龙昊天说着,眼里就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圣上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呢?这么多年了,时好时坏的,有没有换个御医医治呢?”流云关心的问。
龙昊天茫然摇头:“父皇的病,连御医也说不清楚,御医换了好几个,如今是方御医在为父皇诊治。”
“那方御医也说不清圣上的病情吗?他连什么病都不能确诊,如何能治的好圣上呢?”流云移道。
“父皇似乎很相信这位方御医,之前给父皇诊治是几位御医都被父皇处死了,只有这个方御医已经为父皇医治了三年之久,这几年父皇的病情也确实大有好转,只是这个冬天一
过,病情又加重了。”龙昊天道。
“哦?那有没有试过从民间寻访名医?”流云越发觉得事情可疑,本来么,治不好皇上的病,被皇上砍了脑袋也是正常的事,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在君王身边做事就是把脑袋别在裤带上
的活计,看似威风,却是随时可能丢掉的性命,但是流云以为那些御医的死不是医术不精那么简单,相反,也许就是因为他们的医术太精了。
“父皇龙体怎可交给民间的郎中医治。”龙昊天不太相信民间的郎中,民间传多有夸张的成分,所谓名医,太多是名不符实,太医院里的御医都是经过严格的考核,层层选拔出
来,应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都束手无策,更不用说民间的了。
太子这么说太狭隘了,那些流芳千载的名医,像华佗、李时珍,孙思邈等等,哪个是御医出身来着?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子就没对皇上的病产生过疑问?
流云顺着太子的话说:“那倒也是,圣上龙体金安马虎不得。”
龙昊天叹了一气,苦恼道:“现在父皇病况日益加重,这些事不知道是要瞒着还是告诉父皇?说了只怕父皇担忧,不说,这样的大事,若是稍有差池,谁也担待不起。”
流云黯然片刻,抬眼正色道;“我以为殿下还是告诉圣上为好。正如殿下所言,这样的军国大事,谁也担待不起。就圣上现在的情形,一旦各处战火燃起,圣上就算有心也无力
,势必让殿下来主持大局,到时候殿下做任何事都可以名正言顺,相反的,殿下顾虑着圣上的龙体,小心隐瞒,处理的好倒也罢了,处理的不好就都是殿下的过错,落人口舌。”
龙昊天听到那句•••••••做任何事情都是名正言顺。
心中霍然开朗,就流云这番话而言,她完全是站在他的立场来分析问题,而且说的很对。
看龙昊天面色微霁,流云又小声道:“虽然圣上龙体欠安,但圣上毕竟是圣上,余威犹在,殿下早点向圣上讨主意,说不定圣上会有应对之策,殿下还须小心防范有人乘机作乱。”
龙昊天眉心一跳,她又和他想到一块去了,跟流云说朝政大事,有时候比那些幕僚谋士更痛快,聪明的人,一点就透。
“你说的极是,明日早朝后,我就去看父皇,先在父皇面前透点风声。”主意一拿定,龙昊天精神振奋起来。
可是随即龙昊天又皱起了眉头。
“殿下••••••”流云不解,说的好好的,怎么又皱眉?
“周贵妃时刻不离父皇左右,到时候要怎么说才好?”龙昊天喃喃道。
这可不好办,也就是说圣上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周贵妃就会知道。这堆太子很不利。也许,这也是太子这些年来渐渐处於被动的原因吧!
“而且,明天见不见得到父皇还不可知。”龙昊天叹息着。
“怎么说?”难道儿子要见老子都会见不到?
“说起来,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和父皇好好说话了,每次去见他,都隔着帘子,有时候是周贵妃代为传话。”龙昊天想到这个就头痛。
流云大惊,这情形与她那些离奇的猜想似乎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