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帝因爱生恨的臣子18(2 / 2)

齐钧泽失笑,“为何不喜欢我”

温桑若终于正眼看他,“齐公子是觉得这天下女子都该围着你转吗”

“不,我只希望你围着我转。”

温桑若冷笑,心底不耐烦起来,提高声音道“御林军何在有人拦下本公主的车驾,你们就是这般在旁边看着”

齐钧泽见她开始唤御林军,没有再坚持,从容下了马车,目送着马车逐渐出了京城。

温桑若前往白马寺,大皇子被夺去手中权势后,朝中逐渐风平浪静起来。比较特殊的大概是二皇子的言行越发猖獗起来,甚至好几次堵住封易放狠话。

封易不断退让,静静等着二皇子作死。

一年的时间,封易连跳几级,温始以他表现出众、尽忠职守为理由,两次提拔他。如今他的手底下掌控有一千兵马。

这一年里,温慕总是进宫去孝顺温始,还经常拿些问题与温始讨论。温始偶尔兴致来了就出声点拨他。

温慕的资质还算不错,偶尔一点就透,偶尔要多点拨几句骂上几句也悟了,这让温始颇有成就感。

点拨一句马上就懂,这会让人教得没有成就感;但怎么点拨都点拨不通更不行,帝王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指点。最好的就是温慕这样,既能让温始教得有成就感,又不会觉得不耐烦。

父子两的相处越发融洽,感情也逐渐加深,一些原先绝不会告诉给温始的事情,温慕也在尝试着与他敞开心扉沟通。

此外,这一年间齐钧泽趁着休沐日去了白马寺三次,但每一次温桑若都闭门不见。后来齐阁老等人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对,齐阁老更是亲自寻齐钧泽过来谈话。

一年之期已到,自皇宫而来接温桑若的马车停在白马寺门前,齐钧泽也跟着过来了。

温桑若被瑶夕搀扶着,看到他出现时并不惊讶。两人没有说话,直接擦肩而去,直到温桑若一只手扶上了马车帘,突然回头对齐钧泽抿唇一笑。

在白马寺一年,她的容貌已经完全长开,本就是极其艳丽到骨子里的姿色,突然这么一笑,恍若夏风都变得妩媚了。

齐钧泽眼中划过惊艳之色,还没来得及细看,温桑若已经被瑶夕扶上了马车。

“公主,一年不见,今日我颇为欢喜。”齐钧泽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温雅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欢喜之色,瑶夕听了都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但温桑若依旧很冷淡,“出发吧,我有些倦了。”

齐钧泽哑然而笑,翻身上马,示意马车先行,他的马匹不紧不慢跟着温桑若旁边,时不时说上两句话,温桑若则全凭心情回他。

“公主,您”瑶夕有些小心翼翼,又怕外面的齐钧泽听到,便压低声音说道,“您是不是待齐公子太冷淡些了。”

毕竟圣旨已下,两人定是要结为夫妻的。

也是这一年温桑若的性子没有以前那么偏激,瑶夕才敢说出这句话。

温桑若睁开眼睛,讽刺地笑了笑,“瑶夕,对这种人动情,才是真的什么都抓不住了。”

那种咄咄逼人、带着侵略意味的眼神,即使掩饰也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对这种人动了情,才真是讽刺。因为她一旦动了情,齐钧泽便不“爱”了。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冷眼看他。

马车抵达皇宫,温桑若被人引着去见温始。

封易正待在皇宫里见温始,他半蹲着为温始按摩手腕,边与他絮絮叨叨说着话。

温始靠着椅背享受着封易的按摩,好似不经意间提到一般,“易儿,桑若要回来了。”

封易点头,“陛下是想问我打算如何对大公主吗”

“桑若在寺庙里的表现很好,她毕竟是朕的女儿”温始轻叹,“朕知道她做错了事情,但子不教父之过,朕罚她禁足一年,去她身上的荣光,便心软了。”

“陛下,我知道的。”总归是宠过那么多年的女儿,只要温桑若表现出想变好的姿态,温始自然会心软。

他的陛下本就是个宽厚仁慈的帝王。待臣下仁慈,待自己的子女自然也是如此。当年他不就是仗着陛下的宽厚仁慈来让温桑若、大皇子付出代价吗。

“陛下,让大公主与齐公子尽早完婚吧。”沉吟片刻,封易提议道。

温始微讶,没想到封易会说出这个提议,“你原谅桑若了”

温桑若留在皇宫中,陛下就算对她没有了昔日的宠爱也会庇护她。但若是嫁出去,就要面对更多的矛盾。

该说他的本职工作不愧是写的吗,对感情戏也有所研究,他看懂了温桑若和齐钧泽之间畸形的关系。

若是温桑若付出感情,齐钧泽便淡了。若是温桑若如现在这般冷淡矜贵,就要面对来自齐家的压力。所以还是提议让她嫁出去吧,既能让她过得不那么顺心,也能满足陛下的打算。

等温桑若到御书房求见温始,封易正好从御书房里退了出来。

温桑若站在台阶下看着那拨开珠帘从容走出宫殿的少年,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年的吃斋礼佛,扭曲的爱被淡化,直到今日再看到他,温桑若又觉得心口在锥锥的痛。

她垂下眼,与封易问好,“封公子。”

称呼疏离。

进到御书房,温始正在批改奏折,他抬眼看向从容行礼的温桑若,轻叹道“平身吧,回到宫中先好好休息,也去看看你母妃,她这段时间精神头不是很足。”

温桑若起身,笑容明媚,“父皇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温始看着她这副和以前一样的笑容,想起她对秦舒做的事,对宫女的态度,心底刚升起的柔情又全都下去了。

他摆摆手,“退下吧。”

温桑若一怔,她原以为温始会留她吃顿饭,或者是问上几句在白马寺过得如何,没想到却是让她直接退下。

她咬了咬唇,行礼退下,去苏嫔的宫中看她。

在苏嫔的宫殿没有待多久温桑若就出来了。这一年里,苏嫔偶尔会让人给她送东西,但那都只是一种姿态,表现给温始看罢了。

撕开表象,母女之间的感情变得无比冷冰冰,再也没有那种亲近感。

温桑若回宫一月后,温始颁布圣旨,让齐钧泽与温桑若在四月后完婚。同时,温始为温慕赐婚,他的未婚妻是兵马大元帅的孙女。

这个赐婚就好像是一个讯号一样,让不少朝臣都坐不住了,时常有人上三皇子府拜见温慕。但除了以往就亲近的人家,其他上门的人全都被温慕打发走了。

实在是烦不胜烦,温慕就躲到了封易这里。

“都是些投机取巧之辈。”温慕道。

“说到底不过是权势动人心。权势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妖刀,谁能握在手里,就会有无数人簇拥在他身边,挡也挡不住。”

温慕摊手,“放心,我自然知道,但如今立储圣旨还没下,我就开始结党,那才正是自找死路。”

“对了,齐钧泽也来接触我了。”温慕突然说道。

封易抬眼,并不算惊讶,不过他特意和温慕强调了一句,“你应该知道,我不待见他。”

“嘿嘿你放心,这天下人才济济,齐钧泽就算有大才,你不待见他我就不搭理他。”温慕勾住封易的肩膀,冲着他挤眉弄眼,一点儿也没有在朝臣面前的肃穆威严。

四月后,齐钧泽与温桑若完婚。

婚礼当日,温桑若待齐钧泽极尽柔情,当齐钧泽以为自己有了突破进展后,第二日见完齐夫人他们后,温桑若的态度又冷了下来。

新婚一个月里,温桑若待齐钧泽忽冷忽热。一个月后,态度就更加冷了,甚至不让齐钧泽踏入公主府,不过在人前依旧维持着恩爱假象。

齐钧泽脸色几次扭曲,终究还是把自己的脾气压制下来。他现在的心思主要在仕途上。

温始从入冬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明明只是个小小风寒,他以为自己能熬过去,结果第二天就开始发高烧缠绵病榻。

等清醒过来,温始便召三皇子温慕进宫侍疾。这道旨意一下来,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温慕的储君之位稳了。

齐钧泽也将宝押在了温慕身上,他年纪与温慕相仿,又是六元及第才华极佳,身后还有齐家,还有自己的祖父内阁首辅。齐钧泽自信满满,认为若是他释放一个友好的信号,温慕定会与他交好。

但没想到温慕待他不冷不热的,根本就没想去拉拢他。

齐钧泽制造了好几次偶遇的机会,但温慕对他的态度都很冷淡。后来有一次被纠缠得烦了,温慕眉间更是流露出几分烦躁之色。

当场,齐钧泽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回到齐府,齐钧泽去齐阁老的书房寻齐阁老谈话,祖孙两交谈了很久,第二天齐钧泽就和五皇子详谈甚欢了。

封易也随着温慕在宫中侍疾,不过因为他今年已有十八,原著里就是在他十八岁这一年宫中发生惊变,所以封易分外关注宫外的动态。

当得知齐钧泽与五皇子搭上线后,封易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