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见若有所思,护工和医院的花费都不便宜,原身应该挺有钱的,可又感觉无亲无友,连父母都没来看望过。
他想着想着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再想这么事了。
直到下午三点钟,一个人到病房里拜访林延。
那人推门进来,约莫三十来岁,一身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就很社会精英,容见已经做好了这是原身便宜哥哥的准备,对方一开口就是,“小林,你终于醒了。”
不太像亲人,倒像是上司。
果然,在接下来的话里,容见明白了目前是什么情况。
原身林延父母双亡,面试上了一份公司老板秘书的工作,没料到才入职两天就出了车祸,昏迷不醒,被医院判定为植物人。而这位老板也不是黑心的资本家,把林延算成了因公受伤,而这家医院也是对方开的,所以直接把林延安排住院,每个月花了大笔大笔的钱,将他照顾得妥妥当当。
现在林延醒了,公司老板日理万机,当然不可能亲自来看他,而是让大秘李冯过来代为探望,顺便讲一讲公司这么多年对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李冯虽然是个秘书,但却是老板的得力助手,每天有忙不完的事,三两句话轻描淡写地说完往事后,直接进入正题,“我听医生说你失忆了,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你对未来的打算如何是准备身体康复后继续在嘉荣当秘书,还是另谋出路。但你无论选哪一种,老板都不会亏待你的。”
容见的身体才苏醒,本来就很虚弱,昨晚还一夜没闭眼,现在昏昏欲睡,全靠意志力支撑,期间难免有片刻失神,直到李冯说出“嘉荣”两个字忽然清醒过来。
他喉咙许久没用过,发声艰难,着急中更说不出话,此时才后悔昨天没有多联系联系,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是,是嘉荣吗嘉奖的嘉,荣誉的荣”
容见像是赌上全部性命说出了这句话,李冯有些惊讶,点了下头。
容见躺在病床上,半垂着眼,似乎终于平缓了心情,轻声说“公司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只能以后把一辈子奉献给公司才行了。李哥,等我一好就会去。”
他当然要回去,因为嘉荣是明野二十岁时创立的公司,那老板当然是明野。
容见感谢不知在何处显灵的神佛,将他又送回了这个世界。
李冯得到了答案,也该回去了,他得体地笑了笑,“小林,你也别太着急,都这么久了,我们也等得过来。”
在他踏出房门前,容见叫住了李冯,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声音很小,却满含着期待,“老板会来看我吗”
李冯没有回头,随口说了一句,“应该来不了,老板太忙了。”
对于这个答案,容见也没太失望,毕竟明野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可能让无关的人或事占用他的时间。
不过没有关系,容见有很多办法可以联系上明野。
容见开开心心地想着这些事,本来是兴奋过头,但无意间瞥到现在的身体,别说是个健康人,连动都动不了,让明野看到了好像也不太好。
还是暂时不要找明野好了。
容见努力平静心情,他想,至要能站起来,走到明野身前。
当天晚上,容见就和陈医生讨论起了复健的事。
陈医生的意见是容见在床上躺了太久,现在时间和资金都很充裕,不如慢慢来,虽然复健都很痛苦,但因为着急站起来吃的苦肯定要更多。
容见却坚决要陈医生拟定最快站起来的方案。
陈医生唉声叹气,在病历本上记了一笔,又问“你的头发太长了,复健起来可能不太方便,要不要剪掉”
容见“唔”了一声。
陈医生似乎恍然大悟,“对了,你都失忆了,是不是连自己的长相都记不清了”
容见点了下头。
陈医生推着容见走到内间,里面又一面半身镜。
容见抬起头,浑身几乎颤抖起来,因为镜子里映着一个熟悉的脸,和原来的容见几乎没什么不同,不过是长开了,年纪大了,轮廓却没太大变化,就是脸色苍白,只剩一把伶仃的瘦骨。
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容见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他是容见吗还是林延
如果这个人是容见,为什么陈妍妍没来,韩云没来,明野也没有来,这十一年磨灭了所有人和事吗
唯独这个结果,容见更不相信。
陈医生似乎察觉到容见的情绪不太对,紧张地问“是不是看到你的脸,想起什么了”
容见想遮住眼,却抬不起手臂,只能闭上眼,缓慢地摇了下头,他含糊地说“不知道,忽然有点难过。”
容见想明白了,在医院里胡思乱想永远也得不出所以然来,只要可以动手,可以动脑子,他就可以自己查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他是容见还是林延,所有物是人非,都有原因。
容见睡了很好的一觉。
准备复健之前,容见拜托小护士替他绑了一个高马尾。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长头发,漂亮面孔,似乎与原来的容见差别也不太大了。
可容见心里很清楚,这十一年是高山与深海也不能比拟的距离。
他骗骗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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