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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突然……”

复眼叔还没说完,就对上开晴复杂的双眼。

开晴看着他问:“复眼叔,你能猜出来她是谁吗?”

复眼叔逃避般移开的视线重新落回老人身上。

正如即便他没了人的外形,树婆婆仍能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将他认出来一样,他也在瞬间中认出对方是树婆婆。

这也是他移开视线的理由。

当他看到树婆婆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时,一种强烈的情感狠狠拧着他的心,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复眼叔“嗯”了一声,看回开晴。

不清楚彼此对公寓了解程度而难以深入话题的两人开始试探地对话。

大概对话了十几句,两人停了下来。

原来复眼叔知道他已经去世了,开晴肯定道。

既然如此,很多事情都能告诉复眼叔了。

开晴将请求、执念、住户住进公寓的原因等相关的事告诉复眼叔。

“树婆婆的门牌变成红色,说明她执念已经消散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只要进到亮红灯的门牌,就能去到对方的回忆世界。”开晴说。

她没有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而是选择性地说了些她觉得可以告诉对方,又不会暴露自己和小黑小白的真相。

复眼叔的视线落到老人的手臂上。她的手臂很瘦,几乎没多少肉,只有一层满是褶皱的薄皮松垮地盖在骨头上。

“什么时候能出去?”复眼叔又问。

开晴:“等星点全部消失的时候。”

正说着,护士就定点来查房了,穿着整齐的护士喊了几声这间病房病人的名字后,将合上的帘子拉开,确认病房里的人数。

护士确认完清醒的病人身体情况后走到树婆婆旁边。

她走到病床边医疗器械旁,确认各种数值,然后给树婆婆掩掩被子。

这时,同一病房的病人走过来,好奇地看着床上的树婆婆,问护士道:“她家人怎么一直没来过?”

这一房住的都是老人家。

病人自豪地说:“我孩子可孝顺,每天都来。”

护士没回答病人前一句,只接下一句,“是,你孩子们都孝顺,你把孩子们教得好。”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免得你孩子知道你大晚上不睡觉担心你。”

病人就想听护士说自己孩子孝顺这句话,所以哪怕护士不回答问题也没关系,她心满意足重新回到病床上。

“我睡了啊,我才不让孩子担心我。”病人听话地合上眼睛。

护士查完房走了出去。

合上眼的病人立马睁开眼,她跟旁边病床的人聊了起来,“你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