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婶眼睛眨两下,“那我画眼睛,你们画别的?”
她们原本计划的是大家一起画,没想到她给大家带来负担了。
白熊婶羞赧地摸摸后脑杓,“不好意思哈。”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画龙点睛,这词这句足以说明眼睛的重要性,她还是想将眼睛画好的。
“好!”大家纷纷应道,分工好彼此负责哪一块后,也拿出纸笔。
五官被瓜分、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空心人走到大家身边,逐一看大家画的内容。
看着看着,她放松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由握起来,为难地指头揪指头。
白熊婶负责眼睛部分,瞳孔纹路清晰,睫毛根根分明,眼睛周边一小块皮肤还拟真地画出肌理来,别说远看,即便挨近了看,跟真的眼睛也没什么差别了。
空心人敬佩地看着眼睛,双手摸了摸脸上应该画眼睛的位置,有点小期待。
小气球负责眉毛部分,就是两条弯曲的线,许是画着画着她觉得不满意,不断在曲线上加粗,线条有竖有横,横竖堆叠在一起,最后变成蠕动的黑色毛毛虫。
空心人吞咽口水,看着毛毛虫提醒自己淡定。
绷带羊负责嘴巴部分,她在纸上画了不同种的嘴巴形状,惊讶时趋近於“0”的嘴巴,不做表情时上面一个两端拉得很长“m”下面一个弧度很大的“U”的嘴巴,还有一个不明白为什么画成“^”的嘴巴。
空心人深吸气,看着奇形怪状的嘴巴提醒自己冷静。
休息日的开晴什么也不用画,但她闲不住,从白熊婶的柜子里掏出几个黑色毛线球,看两眼毛线球又看两眼空心人的后脑杓,想法非常明显。
空心人用力闭眼,内心难得涌上强烈的抗拒感。
“那个……”
她不太会主动表达自己,可这种抗拒感伴随她想象这些五官放到自己脸上时,尤其是一想到能开画展级别的眼睛和小孩子涂鸦的其他五官的组合搭配后,变成潮涌而来的羞耻感。
这种羞耻感逼迫她必须说出来。
“怎么了?”
大家一起看她。
空心人深吸口气,声音跟蚊子一样小,但又叫人无法忽视。
“我觉得吧,我觉得,要不,不画我的五官了吧?”
她挺想要五官的,也无比喜欢白熊婶画的眼睛,可白熊婶细化眼睛就画了好久,她哪好意思让白熊婶帮她把五官画齐呢?
开晴看小气球又看绷带羊,三个女生在很短的时间内来了个视线互换,然后同时埋下脑袋,不让嘴角的笑容露出来。
她们趁空心人不注意的时候,就计划好了要故意画奇怪、画难看,从而引导空心人主动表达她不喜欢。
YES!计划通!开晴表扬自己。
空心人来不久不了解大家,白熊婶还不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