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三个黑化男主8这本春宫册,我会烧……(1 / 2)

嵇家被押送往南蛮,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一直杳无音讯,生死未卜。

嵇允看见了手中的这一封薄薄的信,如同看见了宣判他家人命运的生死簿。手微微地颤了一下,慢慢地接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后,郑重地拆开了信纸。

抬头看了前两行,嵇允的目光就定住了。

俞鹿舔了舔嘴唇,有点儿紧张“怎么样”

嵇允没有说话,一字一行,认认真真地看完了全部。

他的父亲仍然为了他不顾家族、留在舒城的决定而感到愤怒。因此,这封信是他的堂兄代笔的。

流放的路途漫长艰险,不少人都在途中病倒了。万幸的是,在出发前拿到的那一包参片丹药帮了大忙。虽然戴着枷锁赶路,被折腾得够呛,但至少都活着挺到了地方,如今大部队已经抵达了南蛮。

嵇家人含冤入狱的前因后果,早就经由了以鬼林三圣为代表的文人之口,被宣扬得天下皆知。鬼林三圣里,郦文山与封子道被永熙帝杀了之后,民间的怨愤之气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加严重,进一步坐实了永熙帝的“昏君”之名。同时,百姓对含冤的嵇家人,表现出了超乎以往的敬仰。在抵达南蛮的第一天,百姓就在破败的城墙外,夹道迎接,送上了瓜果、活禽、鸡蛋。

嵇家人还要去州府处报到,不能随意停下来,接百姓的瓜果。百姓就捧着东西,一路相送,让嵇家人泪湿青衫。

州府也很清楚外面的民情,倒没有太苛刻嵇家人。在他的安排下,嵇家人去了看守草料场。

南蛮的日子和舒城这边没得比,气候湿热,蚊虫蛇多,满地瘴气。嵇家的贵公子们,从前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双手只写诗赋词,现在还要承担干农活、劈柴、管账之类的工作。

不过,再怎么说,嵇家的待遇,也比直接被灭门的萧将军一族要好得多了。好歹有命活下来。

只要活着,就有再见之日。

自然,这个结果,也比嵇允的前世,眼睁睁目睹着亲人一个接一个客死异乡的惨状要好太多了。

这就说明了,他的重生,是有意义的。

嵇允将信再读了一遍,才缓慢地吁出了胸臆中压抑了两个多月的一口浊气,面上露出了一丝轻松之意,转头看向了她。

俞鹿觑他的表情,心底也涌出了期待,抓住了他的袖子,追问“到底怎么样你的家里人都还好吗是好消息对不对”

在灿烂日光下,她双颊生晕,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鼻尖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像是拿到这封信后,一路跑着来找他,生怕会耽搁片刻的。

嵇允凝视着她,不知为何,心情有种难言的复杂和触动,轻声说“是好消息。我的家人,已全部平安抵达了南蛮。”

他不知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矛盾。

这一次多亏了俞鹿偷偷开库房,还让认识的御林军将药送进去,他的家人才活了下来,于情于理,她都是他嵇允的恩人,此刻别说是一句“谢谢”,对她行大礼也不为过。

但矛盾之处就是造成他族人痛苦的,就是她的家人,是她所处于的俞家宗室。前世,她还让人打断了他的腿,令他雪上加霜,痛苦地死在了异乡。

大约是因为老天也希望他大仇得报,他才会死而复生,回到了还活着的时候。

只要闭上眼睛,想一想他此生最敬爱、一腔丹心的祖父,是如何蒙受污名、孤独地死在牢中的。想一想,他的族人在流放路上承受过的痛苦和鞭笞,客死异乡的结局嵇允的心,就会瞬间冷硬起来。

从苏醒的那一天起,他就很清楚自己要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他的恨,覆盖了全部姓俞的人。

可这里面,却似乎渐渐出现了一个会影响他的变数。

重生之后,在那群面目迷糊但令人憎恨的俞家人里面,俞鹿仿佛成了一个异类,一直在悄悄帮他。

和前世那一个将他的腿残忍地打断的人,完全不像同一个。

这让嵇允感到了怪异、别扭和迷茫,像是本来师出有名的仇恨,一拳打出去,却砸在了棉花上。

俞鹿却压根儿不知道他的心情有多复杂,一听,就惊喜地尖叫了一声,一个激动,猛地扑了上去,抱住了嵇允,眼眸亮亮的“真的太好啦”

嵇家人安然无恙,也就是说,嵇允最痛的一个点,被改变了。进度条也倏然上涨,变成了38。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了嵇允对她的印象急剧上升,她活命的几率又变大了,试问她怎能不兴奋

嵇允并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被她紧紧搂住,愕然中,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分明是与己无关的事儿,她却高兴成这样,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真的好傻。

嵇允这么想着,嘴角却有些无奈,轻轻地勾了起来。

这件心头大事解决以后,俞鹿心情极好。忽然想到了眼下还没得到解决的连烨赐婚一事,就问系统“现在的进度条都有35了,嵇允对我的好感还没达到会帮我解决婚约的程度吗”

系统“没有。”

俞鹿“”

唉,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至少嵇家人这件事,已经让她看见了扭转悲剧的希望。

因为知道萧景丞如今多半就藏在了嵇允的房间里,俞鹿有意无意地减少了去找他的次数,免得引起对方的警惕和抵触。

转眼,十多日就过去了,靖王妃结束了今年在佛安寺的修行,命令下人收拾行囊,预备打道回府。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下人回来禀告说,俞鹿身体不舒服,不愿意回王府。

靖王妃亲自去看了她。俞鹿一开始还哼哼唧唧地装病“娘,我是真的生病了。”

知女莫若母,靖王妃没好气地弹了弹她的额头“你是真病还是假病,娘还会不知道么”

俞鹿“”

既然她拙劣的演技被看穿了,俞鹿就不装了,说了实话。反正她娘肯定会站在她这边。

“你这法子也不是不行,但躲避不是长久之计。”靖王妃一叹,牵着俞鹿的手出了院子,在石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