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佛头矢口否认。
“请大师指点它几句,”李羡鱼说:“翠花自幼跟着佛门高僧修行,虽未入佛门,但却是佛门弟子。”
翠花修的是佛门正宗心法,但因为漂泊在外,苦行僧早早离世,它的修行到了瓶颈,苦於没有高人指点。卡在瓶颈多年,寸步未进。
李羡鱼把翠花送到佛头面前,就相当於把学子送进北大深造。但他又不愿意让翠花跟着佛头,修着修着,翠花四大皆空,出家了怎么办。
他的后宫团不就损失一员大将?
“指点几日倒还成,论道大会期间,就让它留在我这儿吧。”佛头点头答应。
翠花两只爪子合拢,微微低头。
李羡鱼带人离开,翠花跑到门槛边,看着他的背影,等他消失后,耸拉着脑袋回了房间。
佛头哑然失笑:“他倒是比他父亲更有女人缘。”
这种人六根不净,不适合他佛门。
翠花蜷缩在蒲团上:“只是不喜欢被人独自一人,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她在山上待了近百年,忍耐寂寞,习惯寂寞,又害怕寂寞。这段时间跟着李羡鱼四处游历,时日虽短,却觉得人生又丰富多彩起来。
“你遇到的那位高僧,修的是功德,功德与香火相辅相成。如今这个时代,礼佛之人不少,敬神之人却寥寥。”佛头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
佛门虽然经常把“慈悲为怀”挂在嘴边,但并不是什么派系都主修功德,大部分佛门派系把行善积德当做选修课,而不是主修课。
在以前,成神做祖是修功德之人梦寐以求的目标,也是一条飞速晋升且有无后患的捷径。
“成也香火,败也香火。你从半步极道跌境至此,时日无多了,不考虑留下来?早点转型,重修佛法,你还有脱胎换骨的机会。”
一个脱离香火滋养的山神,与无根浮萍何异。
翠花两只爪子捧着茶杯,舔了几口茶水:“此乃命数,修佛修道,都得讲究顺天而为。留山就算了,两华寺有什么佛门秘法吗,我这些年跌境跌的厉害,需要充充电,否则更斗不过无双战魂。”
佛头眼睛一亮:“贫僧自当全力相助。”
......
“戒色师兄,你们两华寺的斋饭,还真不怎样啊。”
食堂,李羡鱼嚼着清淡中略带苦涩的青菜,嘴角抽了抽,心说我就是犯贱,好酒好肉不去吃,跑来体验两华寺的斋饭。
到了饭点,李羡鱼表示想尝尝两华寺的斋饭,好比出门旅游,当然要品尝当地的美食。祖奶奶说不好吃,我要吃肉喝酒。
祖孙俩意见不一,李羡鱼就说,那这样,愿意陪我吃斋饭的跟我去食堂,或者跟祖奶奶去吃。
后宫团竟然没一个选择跟他吃斋饭,三无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她们跑山腰喝酒吃肉,光杆司令李羡鱼撇不开面子,赌气跑食堂来了。
两华寺的斋饭太特么难吃的,食材倒是挺丰富,但两华寺的厨师很不走心,青菜是水煮的,滴了些许菜油。其他素菜半斤八两。
寡淡无味。
“食欲同样是欲望的一种,贪恋美食与贪恋美色无异。”戒色说。
戒色突然露出热情的笑容,看的李羡鱼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小和尚的笑容不是冲他。
一个俊朗的年轻道士端着菜碗走过来,头发用简单的乌木道簪插着,显得颇为洒脱。道袍简单朴素,气质出尘。就是双眼没什么焦距,看着像在梦游。
“施主。”
“道兄。”
戒色和年轻道士打了声招呼,他在李羡鱼身边坐下,埋头吃斋饭,大快朵颐,到了他这里,这些难吃的东西似乎就成了山珍海味。
“丹尘子?!”李羡鱼试探道。
他见过丹尘子的照片,对这双死鱼眼印象深刻,真人比照片帅很多,那股子淡薄无争的气质照片是凸显不出的。
丹尘子扭头看来,看着看着,眼神逐渐涣散,又变成了死鱼眼。
李羡鱼:“兄台?”
“哦!”丹尘子回神,作揖:“原来是你啊。”
“你认识我?”李羡鱼颇为意外。
“不认识。”丹尘子坦然。
“.....”
“跟我打招呼的人太多了,我这么回应准没错。”丹尘子道。
李羡鱼察觉到,华阳的气息又消失了,她把自己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