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奇恭敬的等着。
过了很久,项逐元才接过来。
……
葳蕤院内。
项心慈歪着身靠在软塌上,把玩着从青蛙肚子里吐出来的一页牛皮纸,突然觉得容度挺有意思,至少……为达目的,肯费心思。
他问她,手里握有什么?真正拥有什么?可曾为想要的未来赌一把?是不是都在等着别人给予?想不想一切掌握在手里?
然后附上他母亲的战旗,一张有别於大梁国的巨蟒盘岛图。
项心慈看到图的一刻,心思才真正动了一二,她记得柳雪飞最艰难那一年得到过这股势力的帮助,才能凯旋归来。
项心慈当时没有关注,谁管那些朝堂上的事,不要少她一针一线就完了。她后来想当皇帝,也是嫌那些人叽叽歪歪的朝臣没完没了的诅咒她,她就要让那些人好看。
原来那是容度的母亲吗,一位不与丈夫生活在一起,独霸一方势力的母亲。容度倒是会举例子。
项心慈放下那张纸,在想,她有什么?又凭什么觉得一定会的尝所愿?就凭她天天坐在这里,等着天上掉馅饼?
项心慈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自然是凭自己的美貌,难道凭本事?美貌也是长在她脸上的本事,难为她能将五官运用的这么好,真是了不得。
项心慈陶醉的看着镜子里的一张脸,项逐元、明西洛、就连容度不是也喜欢这张脸的样子,要不然容度何必使这么多小心思。
不过……项心慈慢悠悠的琢磨着,好像……莫云翳不是?莫云翳……
「小姐,小姐!您去哪里?」
…
项心慈一双干净如墨的眼睛茫然的看眼周围的环境,才将出府的玉佩收起来,换上普通的压缀,一个人坐在众生入色二楼,透过窗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
店小二头早已不敢有任何怠慢,尽管她一锭银子也没付,还直接上了二楼,可单凭她那一块慢悠悠收起来的玉,什么都值了。他还要看好周围不能被任何不长眼的冲撞到:「小的这就为您上茶。」
…
善奇惊讶的看着来报的侍卫:「小姐出去了?一个人?」小姐一个人怎么敢出去!小姐从来没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待人走后,急忙向正衙而去。
项逐元瞬间起身,官袍因为他过於急切的动作带着折痕快速从座位上起来,下一刻,又克制着一点点坐下:「她一个人。」声音憋闷沉重。
「是。」
项逐元揉揉没心,声音已经恢复平稳:「让善行把她带回来。」
「是,世子。」
……
项心慈不确定他会不会从这里经过,但过不过有什么关系,就当出来走走也好。
项心慈没有想过什么东西是不属於她的,在她的记忆里,一切都是她的。
项逐元的是她的,婚后,明西洛的是她的,所以哪样都是自己的,伸手就能够到,够不到的时候撒个娇就能够到。至於依赖她人获得的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项心慈不屑於顾,那是下的功夫不够足,她可认真了。
项心慈不以为耻,言官们喊破嗓子的话,继续喊好了。
项心慈突然慢慢的推开窗,目光一扫刚刚的不在意,带了一缕若隐若现的、似有似无的隐忍留恋,彷佛有无尽的话要说,又说不出对方满意的话,只能让事情在那里尘埃落定,只能隐忍下所有的喜欢思念。
这种复制的情绪似乎连自己都觉得无耻,又缩了回去。
莫云翳猛然勒住了马绳。
街上顿时引来小小的骚乱,掷果盈车只为青年一个回眸,可又碍於是莫国公府从来不喜这些的公子,都忍不住收敛些,只敢丢他身边的侍卫,不一会侍卫身上就挂满了姑娘们含蓄的心意。
莫云翳下马。
众生入色的小二立即迎上来,还没有向莫世子展示今天的对子,迎面抱住缰绳,莫世子已经直接进去。
店小二也不敢拦,小心的牵马下去。
莫云翳站在那扇门外面。
二楼伺候的店小二垂着头,早已学会看见的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