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国公沉下脸,项七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完全是她接触不到的级别!
管事也这样认为,所以他把这份礼单也拿来了。
「怎么了?」项老夫人要看一眼。
项国公将单子收起来:「一会叫她去我书房。」
「是。」
谁稀罕看。
……
项国公看着还没有睡醒的小姑娘,娇娇弱弱的,长的也可爱,小脑袋上头发翘了一缕,估计来时用水压过没有压下去。
项国公看着,心不禁软了三分,忍不住放松下来,她有什么问题,可能那东西是从哪里捡到的,见写着长生不老丹就想送给祖父,或者被有些人陷害,欺到了五房身上,其心可诛:「项七,你告诉祖父,这瓶丹药从哪里得来的?」
项心慈真困,她昨晚很晚才睡,刚才被庄姑姑抱来的:「梁公旭给的。」
项国公一口气没喘上来:「四殿下!」
嗯。
「他怎么会给你这个?」
项心慈认真分析:「他想给你吧。」要不然呢。
项国公将药瓶放下,神色难看:「你怎么和四殿下认识!?」
「经常一起看戏、听曲,玩。」
你跟那个变态玩什么,那就是一个脑子有病、杀人如麻、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异类:「你不怕死!你爹干什么吃的!让你和他玩!」
项心慈赶紧上前让他小点声,漂亮的眼睛里都是认真:「别让我爹知道,她不许。」
项国公不听她的:「这是能混淆的事情!」
项心慈闻言好似经不住老人家如此爆吼,眼睛里顿时盈满泪水:「可……可除了他没人跟我玩啊!」张口哭了出来,边哭边说:「而且,他人挺好的,又有意思,还让我砸他的蜗牛!你别告诉爹爹,我就这么一个朋友,就一个朋友……呜呜……」
项国公有丝异常的看着她:「你过来……」
「他杀人时你也不怕吗?」
「不觉得那些人很可怜?万一他也想杀你呢?」
项心慈抽噎着,几乎连不成句子:「都……都可以啊,他……他也让我杀他,互……互相帮忙……」
项国公的脸立阴沉如外面的天气。
管家听的也觉得有丝不对,七小姐是有问题吧。
项国公想到老婆子的态度,想到这孩子从来没有出过门,摆明是有问题了:岂有此理!「你先回去。」
「你要告诉爹爹的……」
「祖父不告诉爹爹。」
小姑娘哭的很可怜:「真的?」
「真的。」
项心慈瞬间相信了他:「你不能说,说了就不让我出门,就没有朋友了……一个人在家里害怕……」
项国公的心都要被拧碎了:「祖父知道,你乖乖听话,再睡会去。」
随便吧,说了就说了,如果爹不让她出去,她再想办法:「嗯。」
……
项承没有隐瞒:「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有看大夫,不是很严重,也有喝……」
「你给我闭嘴!这就是你养孩子呢!跟你娘一样想骂是不是还骂两句!她不严重,你现在告诉什么是严重!」
项承也没有客气:「事已至此,父亲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你们不是也嫌她显眼,不准这个不准那个,还非要我去了曹氏!娘逼我的时候,您不是也默认了!」
「你——你——」项国公你了半天,让他滚!
项承起身就走!好像他们一个个都没有下手一样!
……
项心慈要了一杯果露,坐在乐艺坊的雅间内,神色愉悦的的靠在椅背上。
外面凌冽的风、飘扬的雪,都像她的心情,重新铺陈开来,洋洋洒洒。
激昂的琵琶声率先响起,琴音随即追上,二胡、铜钟、筝同时响起,相贺成章,这是一种《进军曲》大漠黄沙,千里军帐,荒凉肃杀。
项心慈哼着曲调,随着曲调的变化转折手里的银叶子,怡然自乐。
项心慈听了一下午,雪渐渐小了,阴沉的太阳缓缓落山,她才穿了裘衣,带了面纱从乐艺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