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没有。」觉得太便宜曹老不死的而已。
柳雪飞松口气:「府上现在也不容易,毕竟是吏部的人。」
不过是一个四品侍郎而已,项逐元不想多提:「……」
柳雪飞见他听进去了,声音不轻不重的提醒:「童大人刚出了事……再加一位曹大人……」曹夫人又在寿宴上与项七发生过争执,两件事都围绕项家私事展开,难免让人觉得令国公府想一手遮天,对项家影响不好。
项逐元知道她的意思,可这没有办法:「曹大人言语失当。」
柳雪飞斟酌的看眼他的神色,看来是板上定钉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柳雪飞相信他的决策,外面的事总归是他把握得更好些,想来是他不得不如此,随即又高兴,他愿意与她说理由,也不介怀她说这些:「我前天出去买东西,碰到了七小姐。」
项逐元闻言,神色有些缓和:「她现在正对新开的铺子上心,一刻都离不了,小孩子贪个新鲜。」
柳雪飞故作惊异:「她开的什么铺子?改天我也去看看。」
「不用,她生意很好,五叔已经嫌她太忙了。」项逐元向前走着。
柳雪飞抚开桃花枝,是太忙还是找借口出来?「有句话我想跟你说?」
「怎么?」
「我……看到她与太子在一起。」
项逐元闻言,脸沉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这件事他知道。
柳雪飞叹口气:「说起来,本不该我多话,太子现在身份敏感,七小姐又是订了亲的人,不太好。」
「不过是两个小孩子比较玩的来。」项逐元不愿意听人说心慈不是,暗示也不行。
定了亲的小孩子?柳雪飞怀疑自己听错了,而且,太子是小孩子吗,太子什么性格,而且……而且她看到的时候两个人……太子虽然才十三,还体弱多病,但他也是一个男人。
柳雪飞未婚,她不该提这个,可这事关项家,她不想项逐元在鼓里,觉得女孩子影响不到前院:「七妹妹还小,又是女孩子,容易吃亏,还是让人看紧些,不要让人哄骗了去,做出些错事……」柳雪飞说的含蓄,何况他两人又不避人,今天她能看到,明天别人就能看到,早晚传到容家耳朵里,容家还不得退亲。
退亲都是好的,就怕名声更难听,容家入朝后依旧尊敬亲家,没有提出退婚,如果再因为项七行为不端退了亲,以后项七还怎么做人。
「不过是孩子比较亲近,她有分寸。」
柳雪飞有点急,他怎么就不懂呢:「搂搂抱抱的容家怎么想。」
容家有身可想的:「受不了退亲就是,为了一幢婚事朋友都不能相处了。」
榆木脑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男性交搂抱在一起的朋友:「那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有——有伤风化。」
项逐元不愿意听,什么是有伤风化:「两孩子心中坦荡,看得惯就多看几眼,看不惯少看就是。」
柳雪飞不相信这话是项逐元说的!如此什么随心的说法,比项七寿宴那天的行事还令她惊讶:「可这……这是别人的问题吗,这是他们的问题。」
那又如何,身为未来嫂嫂,娇惯她一些怎么了,何况对方是太子,觉得别人看到不好,提醒太子清场,说这件事本身干什么!
项逐元皱眉,斟酌好说辞:「她小时候受了很多委屈,也没有朋友,如今好不容易能出来玩儿,虽然有什么任性些,可总归是她的喜好,哪能因为别人多说两句就压了她天性的,你也应该体谅她,如果你觉得不好,提醒侍卫遮挡着些,如果街上人多,让梁府尹将人群疏散,总是有办法解决。」
柳雪飞震惊!这是什么办法!她没想到项逐元会说出如此没有逻辑的话,而且——而且他真是项逐元!?
项逐元回头:「怎么不走了。」
「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太娇惯着她的好。」
「……」
「七小姐那天将童小姐骗到秋千前,我也在场,她用的力度着实不小,根本不是吓唬人。」
项逐元不悦:「你在场不帮帮她,让那么多人在她周围吵吵,她精神不太好,那样的喧闹会让她情绪焦躁,回去后就一直闹头疼到半夜,请了七八次大夫,一个个简直没有教养!」如果不是那些人,他那么晚过去心慈能醒着,没有撞到已经够便宜的了,还想怎么样:「咎由自取。」
柳雪飞突然开口:「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