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娘跟着掉眼泪,仿佛感同身受:“姐姐,没事的,没事的……”
景夫人恨不得死过去算了,要自己有何用!
“姐姐你千万保重身体,大少爷和未出生的孩子都需要你。”
“淑儿……也需要我,可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这心里,我……”
花姨娘安慰着,敛下的眼角不以为意,一个空有家世的蠢女人而已,仗着高高在上的身份,占据了景家主母的位置。
可那又如何,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她的子女享不了这份清福,都该让出来。
花姨娘的手轻轻拍着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的女人,她早受够她了,这些年自己鞍前马后的伺候她,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让她生不如死,如今看着她痛苦,真是太痛快了。
哈哈!无以轮比的痛快,谁说只有主母的儿子才能高高在上,如今自己的儿子才是这个家里未来的男主人,儿媳妇独立自怀的也是自己的孙子孙女!
等到赖家为她儿谋的了礼部巡礼的职务,她这个赖家的女儿也没什么用了,连赖家当初泼天的嫁妆也是她儿子儿媳的,也只能是她儿子儿媳的!
项心慈穿了一身难民的破烂衣服,虽然破每一个被扯烂的布条都颇有美感的垂落着,她只能给自己花了黑炭脸,去日益院跑了一圈,去了东文巷狄路那里。
景玉淑已经被台上马车。
项心慈开心的在狄路面前转个圈:“怎么样,怎么样,路上被捡到的小丫头,跟你们一起去啊。”说完眨巴着一双水漾漾的眼睛,看着他,随即两眼一翻,再转回来时,眼中的波光散去,吐着舌头,变得死板呆滞:“这……样呢……”
狄路没一棍子打死这个行屍走肉,直接牵起马车的缰绳。
项心慈立即跟上,走了。
明西洛从院子里出来时候,马车已经走了,不禁自嘲一笑,觉得她会等他。
为什么等他?他的人她一个尝过了,最初的新鲜感后,恐怕觉得就那么回事,何况能陪她‘玩’游戏的又不是只有自己。
与其更没有新鲜感的人直入主题,远不如重新从互相暧昧的情感开始,朦胧如雾、辗转反侧、患得患失不是更有意思。
明西洛脸色有些冷,这么近的距离,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还是根本就没想起这条街上住了谁!
明西洛心里恶狠狠的想完,又轻缓的探口气,压下心里不愿示人的苦涩,她这是找到有意思的事了,恐怕很久想不起他,即使是太子,不也被放在一旁好多天了。
晨曦下的侯府大门高大威严,护院分列两旁,依稀散发着让平民望而怯步的富贵权势。
狄路下了马车,看了一眼。
刀戟瞬间祭出,不让人靠近一步。
狄路拿出路引,去敲正门。
大门旁的侧门打开,守门的老者看了门外的人一眼?“谁?”登记名册上这个时辰没有访客。
狄路沉静的回视,他并没有可以把自己落魄,他落魄时候都是兽皮,怕穿出来他便宜姨娘先受不了。
他穿了一身七小姐给他的衣服,站在门外玉树临风、少年英姿。
守门的大爷愣了一下,有些恍惚,这人……怎么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可为什么敲正门?问话不禁更客气了些:“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