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飞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他要走了,是明天吧。他在和谁告别?
柳雪飞眼里闪现一抹冷色,其实离开如今风起云涌的梁都去西北,何尝不是一个去处,项家也不至於完全被别人卷入纷争里,真是好算计,能左右他退婚的人,真该得意高兴,毕竟她没有选错人。
柳雪飞随即自嘲,任她在这里想着这些有什么用,直到他走,他也没有看她一眼,恐怕都不记得有自己了吧。
也是,好不容易摆脱了,他怎么会再给他自己添那份麻烦。
柳雪飞想不透!她怨!她一点不想大度!这是为什么,自己哪一点做的让他觉得自己小肚鸡肠容不下别人!还是自己哪一点没有做好让他厌倦了自己。
柳雪飞深吸一口气,又让自己极力克制,不要让自己像个纠缠不清的人!拿不起放不下,变成最厌恶的样子。
可真处在这个位置……柳雪飞眼里布上了水光,她仰起头,随后又忍不住弯下腰手紧紧地拽着胸口,真难受,疼得她压抑憎恨,就是像自己厌恶的样子,她甚至想闹上门去,让他给个说法,让那个可能骄傲自满的人付出代价。
可最终,只有哭声不自觉的溢出来。
雁回刚要进去,听到声音抬脚迈入的脚步收了回来,隐忍地扭过头,眼中泪光点点。
莫国公府内,莫夫人感慨着:“项家的小子也要走了,弟妹不定怎么伤心。”
莫夫人放下手里的里衣:“你说说他们两个,这都是……”
“说起来,雪飞那么好的孩子……”
莫国公放下书,皱眉:“别说这个。”自家孩子的风言风语还没有听够。
莫夫人神色温柔:“我知道,就是忍不住觉得……你说……折文和雪飞……”
“人都不在你身边,还操那份心了。”
“我不记得谁记得,他回来都多大了,也不怕让人笑话,何况雪飞……”毕竟这么好的孩子,谁家娶到,都是下半生的福气。
廊下的烛火被风吹的摇曳了一瞬。
项心慈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用脚踢着木桶里的水:“哥,不用人给你送行的吗?”
项逐元将窗关起来:“除了家里人,没有跟外人说我明天走。”
项心慈依旧垂着头:“太子该亲自送你的。”
项逐元温和的笑笑,挽起袖子蹲下身:“又没有功绩送什么送。”
“那你就这样悄悄的走了。”
“回来的时候风光一点,不就好了。”项逐元用手指揉开她的脚,雪白的一团,软的像捏了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