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崔石算是见识了酒鬼中的战斗鬼,可不能让这家伙留在监狱里,保不齐还要生出事端。
“你正常出监吧,我记得你家里也还有点资产,拿出来开个小酒厂什么的,到时候我给你供应张四酿造的新酒,一方面解你的酒瘾,另一方面也为了这新酒打开销路。”
“真的?!”
毛台忽地一声站了起来,两眼瞪得滚圆,一颗红通通的酒糟鼻子不断翕动着。
“这点屁事还值得蒙你,滚蛋去吧,明天老老实实出监,先滚回家好好跟你媳妇商量一下。你老婆算相当不错的,你也应该知道多少人因为判了刑,家里立刻就选择离婚。这样的女人不好好守着,天天就惦记那点猫尿,你对得起谁?”
“是是是!”
毛台得了承诺,激动得不知如何表达,双手抓挠了几下衣角,竟然扑通一声就地跪倒,砰砰砰磕起了不要钱似的响头。
我去!
崔石皱眉道:“起来吧,你这对酒的执着……我也真是醉了。”
什么情况?
谈话室是四四方方的玻璃房子,隔音但不隔绝视线。毛台这一下跪,许多七监区的同事全都看到了。
“这咋了,怎么还磕起头来了。”
正在喝茶的一个警察放下茶杯,不解地嘟囔道。
“我知道这个犯人,叫毛台,是个烂酒鬼,自己给自己改了这么个名字,判刑也是为了酒的事情,在咱们监区打了三年劳改,明天出监。”
杨定高黑瘦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异,猜测道:“这是出监之前,跟队长道别的吧?”
“我去!”
胖乎乎的丁鑫一瞪眼,“道别都这么惊天动地?没听说小崔特别关照这个犯人那,怎么就让他感激到这个份上,真是奇了。”
“是啊,小崔的本事的确猜想不透。”
监区长马建波脸上的皱纹聚成一团,苦笑道:“从张氏五兄弟,到三监区调过来的那个疯子,现在连快出监的犯人都对小崔五体投地,就算咱们这些干了几十年监管的老家伙都做不到,真不知道小崔到底有什么神奇的手段。”
“会不会和他现在搞的那个酿酒的事儿有关。”
杨定高倒是一语中的,沉吟道:“或许是张四真的有酿酒的本事,被毛台知道了,刚才这是求酒呢?”
“有可能,晚上开个局,问问不就知道了。”
丁鑫大大咧咧地晃了晃圆滚滚的脑袋,轻松道:“没有一顿烤串问不出来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
自从在监狱声名鹊起,崔石的业余时间也被各种酒局占去了许多。
没办法,人家热脸过来套近乎,总不能全都用冷屁股给怼回去。
好在签约斗鸡平台之后,手头上的经济还算宽裕,应付这种同事间的吃吃喝喝不成问题。
比如今晚,虽然是丁鑫提出来的局,崔石琢磨着也该轮到自己,就很自觉地把付账的光荣使命揽了过来。
“小崔你这太不像话了!”
丁鑫假意斥责道:“哪有我请客你掏钱的道理,有没有规矩了啊?”
这么一推二让的,同事间的关系反而越发融洽,这也是华夏国传承数千年的酒文化丰富内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