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想,他不是其他人,他是严以律啊。
虽然从小就欺负她,但也不会允许其他人欺负她的严以律呀。
乌淇淇莫名吞了吞口水,点点头。
「你想要什么?」
乌淇淇开始想自己的存钱罐有多少存款了。
这小子不会扮猪吃老虎,一口吃干净她的家底吧。砰——
忽然,屋内一片黑暗。
她猛地往后一退,「怎么了?」
严以律的声音从身后沉沉传了过来,「跳闸了。」
「那我去帮你修。」
「不用。别动。」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乌淇淇猛地一颤,背后已经贴上了一具暖暖的身体。
她觉得她的声音都在发颤,站也快要站不稳了。
「小律,你……」
脖子上暖暖的,是他埋首下来,轻轻的声音在耳边呢喃,「不是说能办到的都可以吗?」
有那么一瞬间,乌淇淇觉得严以律是喜欢自己的。
她的心暖暖的,像是进了炉子一般,被烘得暖洋洋的。
夜深人静,一片寂静和漆黑。
隐隐,有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冷意。
乌淇淇又想,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
长得一般,不如李悦,不如孟琦。
成绩也不好,不如夏雪。
他也明确说过,没有喜欢的女生。
但如此亲近——
乌淇淇猛地睁大眼睛,忽然明白过来。
她从严以律的怀中挣脱开来,但并没有逃走,反而是面向严以律,然后一把把他抱住。
「小律,你是不是想你妈妈了?」
大喜之后大悲的严以律:「……???」
严以律十岁的时候来的乌衣巷,随后一直被严苓春带着。
这些年,乌淇淇只见到严以律的母亲一次。
那一次,严以律的母亲约定带他一起出国,但最后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一次,严以律也是这样子,整个人陌生又颓废,最后两个小小的孩子互相拥抱着,互相鼓励着。
在乌淇淇的认知内,严以律所有的反常都是来自她的母亲。
所以和当年一样,她以为是严以律再次和他母亲起了争执。
「你妈妈要回来了吗?」
严以律没有回答,只是身体缓缓僵硬了。
乌淇淇却理解为她说中了严以律的心思,她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严以律的肩膀,「不要害怕,不管你妈妈怎么样,我和外婆都站在你这边。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乌淇淇的错觉,严以律的声音好像从牙缝中挤出了一般。
又冷又硬。
「那真是谢谢了。」
说罢,他徒然松开了乌淇淇。
与此同时,房间内灯光大亮。
她的兔子耳朵被高高拎起,然后她被推出了房间。
「晚安,再见。」
「……」
乌淇淇看着紧闭的房门,不太明白居心叵测的少男心。
「什么嘛。」
不过摸着软绵绵的睡衣,她又开心了,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严家。
严以律站在床边,看着少女哼着歌,蹦蹦跳跳进了自己家门,才回过头。
白净的掌心捂着口鼻,最后抑制不住的轻轻笑了起来。
她哪里适合什么小兔子,小绵羊。
分明是一只小笨猪。
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却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
这样的人,若是知道他的心思,会害怕的吧。
可是怎么办,这个世界上,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她的害怕。
就好像那晚上的温柔和拥抱只是乌淇淇的错觉一般。
第二天,严以律又恢复了平日毒舌冷漠的样子。
那本《罂粟的情人》最终被语文老师逮住了。
乌淇淇很奇怪,明明严以律把书塞在她的课桌里面,但最后被搜出来的时候却是在夏冰的课桌。
夏冰被罚抄课文一百二十遍,垂头丧气,一直在叫有「有刁民要害朕」。
不过被老师和同学无视了。
毕竟,从夏冰的口袋中还搜出了一本《金鳞岂是池中物》。
乌淇淇发现,古板的语文老师看到《罂粟的情人》的时候只是脸色发绿,但在看到《金鳞不是池中物》的时候整个人是发黑了。
像被碳化了一般,随便一点火星就星火燎原了。
顿时,乌淇淇好奇了,那是什么书,才让语文老师那么生气。
对夏冰下了一百二十遍抄课文的惩罚。
夏雪也不知道,不过以她对夏冰那个二傻子的了解,不会是什么正常书籍。
「严以律,你知道吗?」
严以律懒懒靠在椅子上,闻言转过头来。
不过还没答话,就被夏冰抢过了话头。
「律哥当然知道了。他还看过呢!所以……」夏冰哭津津,「为什么抄课文的只有我!还有,那本什么烂情人是谁放到我的课桌里面的,害得我多抄二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