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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淇淇给严以律说周六聚餐事情的时候，她以为他会拒绝。

毕竟从乌衣巷离开后， 他就和原来的小伙伴断了联系。

严以律从笔电萤幕抬起头来， 揉了揉疲倦的眉心。

「什么时间， 地点我们定么？」

乌淇淇挥着手机，「进群说， 我们讨论一下吃什么？」

夏冰想吃火锅。

大冬天吃火锅最好了。

夏雪想吃烤鸭。

乌淇淇其实想吃小龙虾，但这个天好像没有。

「严以律的胃不好，还是吃清淡点好了。」

她在群里发了这条资讯后，然后得来夏雪鄙视的表情。

夏冰：那行， 吃鸳鸯锅。

夏雪：……

乌淇淇：……

严以律从头到尾捏着手机， 静静地看着几人聊天打嘴仗，然后一句话都没有发言。

最后一群人还是决定去吃火锅了。

只是， 让乌淇淇没有想到的是孟浩然也来了。

在高中的最后一年内， 她和孟浩然的关系还不错。

可以说， 她数学能稳定地不拖后退，孟浩然功不可没。

上大学后， 孟浩然还来找过她玩。

偶尔杨晓武做的卤猪蹄也记得会给孟浩然一份。

假期回家的时候， 孟浩然也总是帮她订票。

他总是有办法买到打折的飞机票。

不过孟浩然过来和他们乌衣巷的小伙伴一起吃饭， 乌淇淇还是很意外。

因为， 他和严以律并不太熟。

位置是个半封闭是小包厢。

乌淇淇和严以律坐一边， 夏雪、夏冰和孟浩然各做一边。

夏冰一来就给严以律满了一杯啤酒。

「吃火锅怎么能没有啤酒呢？」

「他的胃不好。」乌淇淇想要拦，却被夏冰拿走了杯子直接倒上了酒，「不是吧，小七， 律哥还没正式进门呢，你这也太妻管严了吧。」

乌淇淇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一般，她不敢看严以律是什么样的神色，最后只能低头嘟囔了一声，「那少喝点。他前段时间才从医院回来。」

气氛比想像的要轻松。

确切的说，除了先前见到孟浩然的时候，严以律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随后他都显得很平静。

他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少，大部分的时候是夏冰嘀嘀呱呱地讲。

像一只鸭子一般。

孟浩然和严以律偶尔碰杯，然后交换一个淡淡的眼神。

不远也不近。

他们聊学校、聊社会、聊最近的八卦新闻、聊篮球，聊各种等等，唯独不聊严以律离开乌衣巷的这几年。

那像是一个□□，随便一碰就炸了。

就连夏冰也是，看似插科打诨，其实最懂分寸。

乌淇淇被夏雪拉着，也喝了一点樱桃酒。

她托着腮，脸蛋红红的，在薄薄的白雾之中，她看着这群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隐隐约约发现他们真的都长大了。

各有各的心思，也各有各的门路。

冷不防，乌淇淇的碗里被放了一只剥好的虾。

她吓了一跳，抬头对上孟浩然笑嘻嘻的脸，「你不是最爱吃虾吗？我刚刚不小心夹错了，不要浪费了，给你吃。」

乌淇淇咬了一口虾肉，甜甜的，很好吃。

严以律摸着杯子的手顿了顿，随即不咸不淡地和孟浩然碰了一个杯。

吃完后，几人都是要各回各学校的。

乌淇淇也准备回学校，还没挥手告别，严以律忽然捂住肚子，面色难看。

她吓了一跳，急忙扶住他弯成虾米的身体，焦急道：「是不是胃病犯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喝酒了么？走，我马上送你上医院。」

孟浩然在旁边也看了过来，「要紧吗？我的车就在附近，我开车送他。」

严以律抓着她的手，紧紧的，怎么也不松开。

他的眼神很暗，声音沙哑又暗沉。

「不用，我不去医院。小七，家里有胃药。」

乌淇淇也想起来了，上次那个院长开了不少药给她，希望她能保住他的狗命。

她扶着严以律的腰，对其他三人说道：「我先送他回去了。拜拜。」

夏雪脸色有些难看，「小七……」

她欲言又止，但是碍於严以律又什么都没说。

乌淇淇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心，安抚她，「放心好了，太晚了我就住在小律那边，没事的。」

夏雪嘴唇动了动，脸上闪过一丝「想骂娘」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等到两人上了计程车的时候，她才幽幽吐出一口气来。

「就是在他家，才更加不放心好吗？」

夏冰也看了那空无一人的街道半晌，随后他敛下眸子，淡淡说道：「走吧，姐，我们也回去吧。」

回了家，乌淇淇在医药箱找到了胃药，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严以律。

严以律乖乖吃掉了一颗药，然后很疲倦地躺在了沙发上。

他闭上眼睛，似乎假寐。

乌淇淇想了想，去卧室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

「小律，我先回去了。」等做完一切后，她看时间还早，准备回去了。

手腕被捏住，他没有睁开眼睛，整个人沉在阴影中，显得弱小又无助。

「小七，陪陪我再走好吗？」

「可是……」

「你说过的，可以住我这边的。」

乌淇淇的目光投向严以律。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他的脸苍白得可怕。

「小律，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这样就好。」

他好像真的只是要她陪着，乌淇淇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搂着抱枕，拿严以律的手机玩植物大战僵屍。

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严以律的声音忽然宛如梦幻一般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