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乌淇淇心里有些酸酸的。
她不知道其他暗恋者是怎么样的心情,但她而言,严以律总是能轻易让她心软。
明明告诉自己要退回朋友的位置,但每次他这么靠过来的时候,她心里总是会燃起一丝小小的希望。
或许,他们也会有天长地久。
那晚上,她坐在酒店的窗边很久很久。
末了,她替严以律拉上了被子,轻手轻脚走出门去。
第二日早上,乌淇淇想到酒店的严以律,给他打了个电话。
严以律的声音有些沙哑,说没两句还咳嗽起来。
顿时,乌淇淇紧张起来。
「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严以律咳嗽了两声,声音孱弱,「我好像感冒了。」
乌淇淇:「……」
乌淇淇拎着药箱过去的时候,果然发现了烧得面红耳赤的严以律。
「三十九度了。走,我送你上医院。」
「不用了。」他按住她的手,往被窝里缩了缩,一副癞皮狗的模样,「就这样,就这样待一会儿就好了。」
乌淇淇拿来退烧药给他吃掉,他吃完药,药性上来,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乌淇淇又回家熬了点白粥。
幸好杨晓武和乌云海出去打牌了,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临走的时候,脚边绕过来一软绵绵的东西,乌淇淇抱起那软软的一团,「走,见你舅舅去。」
严以律是被怀中软软的一团给吓醒的。
「这是什么?」
他惯性地把怀中的那团东西给扔了出去。
对方受到了惊吓,但还是借着肥胖却灵活的身躯轻巧着地了,只是因为被嫌弃了,它喵喵冲严以律叫个不停,似乎在抗议。
严以律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一团黑影,「大黑?」
乌淇淇放下手机,把地上的黑影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不是大黑,是二黑。」
她揉了揉二黑软软的脚垫,声音轻轻,「他是大黑的儿子。」
大黑是严苓春养的,不知道养了多少年。
最开始大黑长得膘肥体键,在乌衣巷横着走,以至於让乌淇淇忽略了大黑已经年老的事实。
「大黑在我大一的时候去陪外婆了。」乌淇淇抱着二黑,亲昵摸了摸它的脑袋,「临走之前,它叼回来它的一个孩子,和大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个温柔的小哥哥,我爸妈想了半天,决定叫它二黑。」
乌淇淇逗了一会儿二黑,等到它完全乖顺下来之后,她举起它粉红色的肉爪,对严以律挥挥手,「叫舅舅。」
二黑:喵喵喵?
「他是你妈妈的哥哥,自然是舅舅了。」
乌淇淇撸了一会儿二黑,把它放在了一边。
「你退烧了,过来吃点粥吧。」
严以律的目光还放在二黑的身上。
「它和大黑长得一模一样。」
一身黑色,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
乌淇淇口气平静,她想起当时大黑去的时候,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现在都觉得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般。
「他是大黑的儿子,自然是长得像大黑。」
和大黑不一样,二黑很粘人。
尽管最开始的时候,严以律把它从床上扔了下来,但他是个不记仇的,很快爬到了他的脚边,窝成了一团。
「它挺喜欢你的。」
乌淇淇垂头,看着那睡得呼噜呼噜的二黑,嘴角轻轻勾起。
吃了粥的严以律精神还有些不济,但比起先前死狗一样的模样,已经好太多了。
乌淇淇又喂他吃了一次药。
这药大约是有些催眠作用,他刚吃没多久,眼皮就开始往下垂了。
「小七……」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生,声音脆弱又温柔。
「可以陪着我吗?我不想一个人。」
她看着他许久许久,最后她听到她的声音,柔软又缠绵。
「好,我陪着你。」
以朋友的身份。
事实上,乌淇淇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她睡在床上,怀里还塞着一个睡得四脚朝天的二黑。
严以律穿着那件墨绿色的毛衣,靠在窗边正在打电话。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那和她没关系……你要是敢碰她……我就让你断子绝孙你信么?」
「我为什么要在乎?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一个行走的精/子,除了复制功能,其他什么作用都没有……」
她从未见到他的声音是这么平静和冷漠,那种冷深入骨髓,尽管室内开足了空调,但乌淇淇还是打了一个寒颤。
「小律……」
严以律回头,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