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回荡在了办公室内。一道透着虚弱和淡漠的声音传了出来:
“请进。”
卢米安拧动把手,推开朱红色的房门,看见了那个脸色苍白、身材偏瘦的年轻人。他穿着蓝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和深色的正装,站在宽大的办公桌旁,正望向门口。发现来访者是博诺.古德维尔之后,这位名为提伯特.雅克的助理秘书笑了一声:“不用担忧,衰败是所有事物都逃避不了的命运,人类是这样,组织也是这样,而一旦开始衰败,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他话未说完,就看见卢米安几步靠近了自己,顿时有了警惕之情,脱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砰!卢米安一拳挥出,附带着熊熊燃烧的赤红火焰。这打断了提伯特的话语,逼得他本能抬手,用小臂架住了这一拳。火光一闪而逝,燎黑了他的袖管。与此同时,他听见了一道极尽嘲讽之意的声音:“这么弱?”
卢米安原本的打算是用火焰覆盖拳头这种动静不大不会被周围职员察觉的攻击方式突袭敌人,趁乱拔出“堕落水银”,给对方制造一个伤口,然后在目标回过神前,强行越过他,从阳台处脱离议员办公室所在的这栋土黄色建筑。
这个过程中,可以用火球、“火鸦术”等方式滞缓敌人,拚着受点伤,也要在於格.阿图瓦的安保人员和红发女士等竞选团队成员反应过来前,逃到附近小巷子内,钻入地下特里尔,反正火焰制造的“护甲”能够灼烧病原体,在接触时间不长的情况下,卢米安不太可能感染上疾病,即使有所疏漏,症状也会比较轻微,足以让他支撑到早晨六点。实在不行,他还能去找芙兰卡,借半瓶治疗药剂。
以拾荒者鲁尔年迈的体质,都能在接触到疾病浓痰后一两个小时才发病,卢米安相信自己更加没有问题。当然,前提是那口浓痰属於提伯特较为厉害的手段,他没法制造能在一两分锺内就爆发症状的烈性疾病。如若不然,卢米安也有火焰可以用来护身。
而现在,通过短暂的交手,他发现提伯特.雅克比自己想象得要弱不少。这让卢米安瞬间改变了主意。无声无息间,他体表覆盖了一层赤红色的火焰。那火焰如同水流,和皮肤、头发、衣服、帽子都隔了微不可见的一层真空,悬浮於那里,不断燃烧,不断流淌。
卢米安的体内,一股股赤红持续冒出,融入了它们。这让卢米安就像穿上了一件笼罩全身的赤红披风,跳动的火舌之间,隐约呈现出他伪装后的脸庞和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的蓝色眼眸。
啪的一声,他丢掉了手里的深色文明棍,用另外一个缭绕火焰的拳头轰向提伯特。那根手杖的柄部,赤红依旧在燃烧,灼烤着会留下手印、指纹和汗水的地方。
砰砰砰,提伯特被打得连退两步,就像在面对一场火焰风暴,眼眸内映出的尽是跳跃的赤红。他荷荷出声,骤然往卢米安吐了口浓痰。那黄中带青的浓痰被火焰披风阻止,瞬间就遭烧化,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
砰砰砰,卢米安缭绕着赤红火焰的双臂连挥,将提伯特压制在了办公室的角落里,让他背靠墙壁紧挨柜子,无从逃脱,无法后退,只能被动的用双臂做着招架。
见“疾病之痰”没能发挥作用,而四周的空气在散逸火焰的灼烧和高温源头的影响之下,温度越来越高,让自己的皮肤都开始发烫,提伯特心中一紧,就要高声呼救。可他刚张开嘴巴,卢米安的焰拳就轰然而来,打在了他的手臂之上,震得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颤,话语被强行堵在了喉咙处。
提伯特一次次想要呼救,却一次次被对方恰到好处的打断,而他的耳畔则不断回荡着敌人的低沉嗓音:“就这么点实力?”“你这种弱小的雏鸡怎么敢随地吐痰?”“你信仰的神灵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做不文明的行为吗?”“我会找一百个流浪汉,每个人都往你嘴巴里吐一口痰。”
这一句句嘲讽激得提伯特双眼发红,短暂忘记了求援之事,只想让对方溃烂而死。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冒出了一个又一个半透明的水泡,里面填充着淡黄发黑的恶心液体。
砰砰砰。
卢米安的焰拳烧掉了提伯特的袖管,弄破了那里的半透明水泡,但淡黄发黑的恶心液体未能接触到他的皮肤,先是被火焰烧了一轮,继而遭手套阻隔。
而手套表面残留的那些病原体,在后续冒出的赤红火焰下,也迅速消亡了。
不间断但也不致命的连续打击里,温度越来越高的环境内,所有的半透明水泡都自行破裂了,那些淡黄发黑的液体滋滋蒸发,於提伯特周围形成了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雾气。
但这些雾气不是被火焰烧掉,就是遭高温消融,无法穿透“火焰披风”侵蚀卢米安的身体。
这时,被痛击数次的提伯特从“挑衅”中缓了过来,又要张开嘴巴,高声呼救。
高温的气体和散逸的火焰随着卢米安拳头的轰击,一下钻入了提伯特的口腔,烫得他表情扭曲,惨叫都无法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