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队, 明天休假什么打算”邵荣动作利索的把训练服叠好放进头顶的柜子,然后一个翻身上床,
“不会又是立马就回家吧”
他们小队刚顺利完成一项特殊任务, 上头考虑到他们的心理状况, 给放了5天假。
在他对面已经躺床上的韩琛双手枕在脑后,睁眼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耳边似乎都还有炮火的轰隆声和人类的哀嚎声, 他的神思有些恍惚,
“不”。
“欸, 明天小六子他们几个说要一起出去溜达溜达,韩队你去不去”绷成一根弦的神经很需要酒精的麻痹才能放松下来。
韩琛没眨眼, “去。”
“嗡嗡”,
在图书馆上自习的温桃摁灭手机, 匆匆出了自习室。
“喂, 姐”,
“明天一起出来吃饭啊,我朋友新开了家餐厅,带你去给她捧捧场”, 温李光裸着脊背趴在美容院的治疗床上,享受身后技师力道适中的按摩,身旁的小姐妹给她举着手机, 方便她听电话。
“啊,等等,姐我去不了, 我下周有一门考试,在复习呢,改天吧”,温桃在楼梯间压低了声音,考试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把时间花在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她没有兴趣加入温李的那些小团体和社会圈子,也没有精力去应付她的那些小心机和小脾气,人的一生很短暂,温桃想把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用的有意义。
被她拒绝的温李眉间立即有些不虞,“什么考试这么重要,出来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温李已经习惯了身边人一直对她的百依百顺,予取予求,可是一旦其中出现了某道不和谐的声音,她就格外不能接受。
不过好在她也知道温桃和平常讨好她的那些人不一样,这是她妹妹,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哈巴狗。
“姐,我的必修课考试很重要,而且还有好多没复习呢,等我考完了再说啊”,温桃倚着楼梯扶手,
“欸,奶奶给我打电话了,下次再说啊,我挂了。”
“嘟嘟”
“温李,电话挂了”,给她拿着手机的小姐妹小心翼翼的开口。
“这死丫头,居然敢挂我电话,书呆子,不识好人心”,温李撇撇嘴,“把我手机放那儿吧,谢了啊,欸,明天你有空吧,不然就你跟我一起去呗。”
“有空有空,我有空”,得了她这句话的小姐妹脸上受宠若惊,她刚刚加进温李这个小圈子,还是谁也不敢得罪,需要讨好别人的时候,温李能带她出去,那真是额外的惊喜。
不过温桃也没撒谎,徐秀娟是真给她打了电话,临近年关,她打电话过来问问温桃什么时候放假。
“还有个把月呢,奶奶,课程考试才开始”,
“要得嘛,奶奶在屋头弄起好吃的等你”
和老太太聊了会儿,等对面挂了电话,温桃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下周考基础解剖学的理论课部分,实验课还要等到最后期末。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豆大的雨滴撞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自习室里的人越来越少,等温桃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偌大的图书馆只零零星星散布着几个人。
揉了揉酸痛的后颈,她偏头看向窗外,庆幸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带了雨伞,时间已经不早了,温桃收拾了桌上的书,把水杯放进书包的侧边口袋,走楼梯出了图书馆。
寒冬凛冽,此时又正值下雨,一环路上没多少学生走动,路灯投下昏黄的灯光,温桃为了节约时间,绕过图书馆,打算从解剖楼背后的小路回寝室。
解剖楼常年背光,平常室内的温度就比外面要低好几度,背后还临靠着一个人工湖,而小路就在人工湖和解剖楼中间,胆子小的连白天都不敢从那儿经过。
温桃撑着伞往前走,嘴里还在默背解剖名词,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才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
雨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明显,温桃避开路上的水坑,已经看见了不远处亮着灯光的公寓楼。
她快走几步,正准备越过最后一个水坑,突然从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雨伞被掀飞,背后有人拉住她的书包并试图勾住她的脖子往旁边树林里拽。
陌生的气息让温桃头皮发麻,箍在脖子上的那只手粗壮有力,她被拖的踉跄几步,短暂的惊愕过后她迅速从上衣兜里掏出上解剖课用的手术刀,毫不迟疑,狠狠扎进勒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在肱骨和桡骨之间的缝隙处滑动,最后抽出刀片又补了几刀。
耳边传来陌生男人的哀嚎,因为疼痛他迫不得已松手,温桃手肘猛击他的肚子,顺利逃脱他的桎梏。
“误会,误会,同学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上唇留着短短胡茬的男人弯腰捂住肚子,右手臂鲜血淋漓,额角的冷汗和雨水混杂在一起。
“误会” 温桃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气道被压迫,快要窒息的感觉真说不上好。她甩了甩右手臂,借着雨水的冲刷,锋利的刀锋泛着寒意。
对面的男人两股战战,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臂上的血顺着指尖汇聚成一条线砸在青石板上,溅起血花,
“误会,绝对是误会,我就是恶作剧,没想对你干什么”
温桃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借着树林中微弱的灯光看见他身后就是人工湖,右脚开始蓄力,“不好意思,我也是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