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图瓦卢的人民来说,今天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因为前国王的葬礼,被定在了今天举行。
尽管之前前国王飞机失事的时候,图瓦卢的人民已经悲伤了一次,但那并不代表在举行葬礼的时候他们能够如常的欢笑起来。
图瓦卢很穷,很贫瘠。但是图瓦卢的人民是幸福的,这种幸福的来源,并不是在物质上,而是在精神上。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是一个很有名的诗人的追求,而对于图瓦卢人民来说,这是他们天生就拥有的东西。
家族式的劳作方式,以物易物的社会环境,虽然国内没有工业,但是在前国王想方设法的情况下,一切的生活所需,都能够依赖进口解决。
很多被社会的复杂打败了的人,都希望能够有一片没有纷争的净土,可以长久的隐居下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种生活状态,图瓦卢人天生就有。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缺乏蔬菜这种生活必需品,以及因为海平面上升而即将被海水淹没,很少会有图瓦卢的人,愿意离开这片世外桃源。
今天,是那个一直兢兢业业的想尽一切办法,为他们提供生活保障的前国王的葬礼。
举国同悲!
事实上,这场葬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繁文缛节。可以说如同每一个故去的图瓦卢人的葬礼一样,也可以说不如普通的图瓦卢人的葬礼。
瞻仰遗容,然后火化,再将骨灰洒向大海。
这是普通图瓦卢人的葬礼,而前国王的葬礼,则基本上省略了瞻仰遗容这个程序,因为前国王是因为飞机失事而故去,所以没有遗体。
建国时间短,穷,这些原因让图瓦卢没有发展出任何值得大书特书的礼仪。
李大牛在接到了伯恩斯递交上来的葬礼流程书的时候,只能在内心里偷偷的感叹,饱暖才能思****。挣扎在温饱线上面的图瓦卢,没有资格去追求任何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物。
“会不会太简单了呢?”李大牛指着计划书,想起了以前在天朝的时候,那些各种表达后代孝顺的葬礼。
“王子殿下,老国王生前就安排过,一切从简,没必要把钱浪费在一个已经故去的人身上。”伯恩斯看着皱着眉头的李大牛,耐心的说道:“王子殿下,我知道您希望能让老国王走的更风光一点,但我相信,如果老国王在天之灵能够看得见,那么他一定最想看到,我们能把为他举行葬礼的钱,更多的用在图瓦卢的人民身上。”
我只是想自己好歹也算是继承了人家的一个国家,怪不好意思的,想多做些什么而已啊。
李大牛听到伯恩斯的话,借着台阶就在计划书上面盖了章,签了字。
“能够确定的外宾有多少?”李大牛想提前知道,好心里有些准备,毕竟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以一国之主的身份,去接见外宾。
“有斐济的外交部长,新西兰的外交部长,澳大利亚的一名议员。”伯恩斯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说实话,这几个人能够过来,他已经感觉非常意外了,想当初老国王在世的时候,想要见类似这几个人一样级别的国外官员,不仅要排队预约,还有可能见不到呢。
弱国无外交啊。李大牛也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这么喜欢感叹了,想想大天朝,随便寻一个名头开个会,大半个亚洲的领导人就得过来,甚至是那几个世界级强国,也得老老实实的派重要人物过来,甚至是领导人直接参加。
而图瓦卢呢?国王的葬礼这种可以说是图瓦卢建国以来,最大的一件事儿,竟然只来了这几个虾兵蟹将?
当然,这几个被李大牛称之为虾兵蟹将的人,其实不论是在财富上,还是权力上,都要比现在的李大牛强了不知道多少,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具备可比性。
在李大牛看来非常简陋的葬礼,如期的举行了。
穿上了有生以来,最贵的一套衣服的李大牛,感觉全身都不自在。因为天气真的是太热了,这套衣服又是国王的正装,不仅厚,上面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饰品。
之前在殡仪馆接见那几个外宾的时候,还好点,开了冷气。现在李大牛带着队伍,步行前往撒骨灰的海边,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之后又蒸干,再打湿。
幸运的是,图瓦卢非常小,就在李大牛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到了海边。
外宾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葬礼的现场,只剩下了图瓦卢的国民。
李大牛看着自己身后,完全是人山人海。不是说图瓦卢只剩下一万一千人吗?难道全国的人都来了?
在从斐济请来的一个小型乐团奏起的哀乐声中,李大牛严格的按照之前伯恩斯交代的程序,亲手将老国王的骨灰,撒进了大海,说是骨灰,其实只是老国王之前穿过的一些衣服和使用的物品,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这些东西烧成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