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如果他死了我不会放过你。”易嚣眯起眼睛，“不意味着他落下终身残疾我就会放过你。”

女医生深吸一口气，虽然她还是很害怕，但也有些愤愤不平，“先生，我已经尽到我最大的努力了，接下来的领域是现代科学无法触及到的事，你换了任何一个医生来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易嚣的眼睛再次习惯性的眯了眯，目光有些危险，自己说出去的话，按照逻辑判定，应该执行。

不过好在还有白衣天使护士们的存在，一名护士暂缓了易嚣的杀意。

“格蕾医生，男性病人醒了，他要求见。”一名护士打断了二人，护士把目光转向易嚣，“他要求见他。”

两人停止了争论，格蕾医生对着易嚣点了点头，她知道，那名伤者可能到了人生最后的阶段。

易嚣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自己的任务会不会受到影响，毕竟是因为自己的乱入而造成的后果。

推开隔离门，易嚣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康斯坦丁，他的双眼微睁，不过还有气息。

似乎是听到了易嚣进来的声音，康斯坦丁动了动头，但是没有成功。

“怎么样?”康斯坦丁问道，易嚣知道他问的是玛门，最后的时刻他昏迷了过去。

“很遗憾，他被释放了。”易嚣说道，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气，所以声音显得很平静。

“咳咳。”康斯坦丁咳嗽起来，他有肺癌，平时多有咳嗽，但是这一次，他咳出了大量的鲜血。

“我很感谢，感谢你能帮助我去阻止玛门，虽然没有成功。”康斯坦丁露出一个笑容，在弥留之际，康斯坦丁似乎缅怀起他的人生。

“我是一个混蛋，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混蛋是要下地狱的。”康斯坦丁的声音低沉，“没有人会为我留念，半天使们不会，魔鬼们会欢呼，上帝那个老混蛋更不会。”

易嚣静静得听着。

“或许上帝那个混蛋是不想天堂再多一个混蛋吧。”康斯坦丁惨笑了一下，“有烟么?”

“我不抽烟。”易嚣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你的口袋中有一盒烟。”康斯坦丁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轻快，“或许对你这个不抽烟的人来说它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但是你为什么可以一直保持这种平静。”康斯坦丁问了起来。

“平淡的面对这一切，在你被加百列抓住的时候，我感觉你很平静，并不是你不怕死亡，而是你根本没有什么在意的，就算是现在，咳！”康斯坦丁停了下来，咳嗽声呛住了他。

“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感受到你在悲伤。”他费劲的说完这句话。

“我很抱歉。”易嚣沉默了一下，“两者都有，但是我也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没关系。”康斯坦丁说道，“我并不在意你是否会为我悲伤，我只是很羡慕你这种感情，抛去了一切，或许我能做到这一点的话。”他的声音在此低沉下去，“我可能就不是那个混蛋了。”

“那么，为了我这个混蛋最后的心愿。”康斯坦丁转了转头，“可以为我提供一支烟么。”

“你不会死。”易嚣静静的说道，他在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他。

“我知道我的情况，肺癌打败了我，而且我能感觉到，我的手在渐渐失去知觉，是那个黑心做的。”康斯坦丁虚弱的说道。“不需要救我，但是请帮我把那个混蛋送上天堂。”

易嚣掏出一些魔药，止血的，这些东西并不能起到什么好作用，不然易嚣早就拿出来了，因为康斯坦丁的伤太重了，黑心在他身上存留的力量也在时时腐蚀着他。

但是现在能拖延一会就一会，或许会有什么转机，到现在，易嚣也只能把希望寄托於命运了。

“你不会死。”易嚣很平静的重复了一遍。

康斯坦丁动了动嘴角，在做着人生最后的微笑。

易嚣一瓶一瓶的灌他魔药，外面的格蕾看着眼角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