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脸上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是有着无比的颓废，和绝望。

易嚣，和米迦勒，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虽然立场上是敌人，但是他俩都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

但是最先开口的竟然是黑心，他毕竟是一个心机阴沉的恶魔，而且他的智慧，也不会让他彻底陷入歇斯底里。

失败之后，留给他的只剩下绝望。。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黑心沙哑着嗓子说道，“但是你的确打败了我。”

“真是可笑啊。”黑心惨笑了一下，“我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米迦勒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是黑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要说什么这是上帝的旨意，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久到你自己都记不住了吧。”

“真没想到。”他不再理会米迦勒，惨笑着摇了摇头，“真没想到。。。”

猛然，黑心抬起头，瞪视着易嚣。

“我从来没将你这个男巫放在眼中，但是我竟然死在你的手里。”他恶狠狠的说道，“成者为王，但是你要记住，打败我的，不是上帝，是你。”

他狰狞的看着易嚣，脸上的表情甚至比他作为恶魔时更加可怕，“上帝。。的确创造了人类，但，也仅仅是人类，你明白么?！”

说完这句话，黑心似乎用完了所有的力气，面色迅速发黑起来，“真不甘心啊。。”他喃喃自语道，最后没了声息。

开启了完整圣凡冈撒契约的黑心，最终也迎来了死亡的结局。

易嚣一直保持着相对平静的姿势没有动，直到黑心咽下最后一口气，但事实上，他内心的震撼可不比任何人少。

当黑心以一个无比强势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易嚣唯一想到的办法， 就是借用玛门的死亡，拖延到来自天堂或是地狱的强者出现，收拾掉玛门，之后如果自己足够幸运，还可以留下一条小命。

而剩下的所有可能，都通往死亡。

但现在，黑心死了，留下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结局，易嚣看着黑心的屍体有些发愣，他怎么也没有料到，黑心会死的如此干脆，还是死在自己手中。

以至於黑心最后说的那些话，易嚣虽然听到了，但是却完全不理解他的意思。

易嚣凝视着黑心遗留下来的屍体，脑袋一刻也没有停息，实际上，地面上黑心这个形态滑稽可笑的屍体中，应该还蕴含了大量恶魔和人类的灵魂吧。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

是真的结束了么，易嚣也不确认，他不敢相信，因为这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突兀，那么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