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莉娃觉得自己有些眼晕,她一瞬间看到了太多不认识的东西,就像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没有一丝星联邦的气息,甚至没有一丝……旧联邦科技存在的影子。
旧联邦虽然解体了,但它的影响力仍然存在,毕竟现今所有的科技痕迹都是旧联邦遗留下来的,就算经过漫长的时光已经进步的飞快,面目全非,但仍然能辨认出依稀的影子。
风格是很难改变的,毕竟旧联邦只是一个人类成立的组织,就算解体了,人类仍然是那些人类。
无论是星联邦,星河帝国,宇宙联邦,还是那些没有被记录,甚至已经与极大联邦断开联系的小星球,无论他们擅长什么,反物质还是暗能量,又或者原始能源电风核等等,它们的身上都有着旧联邦的影子。
随着近些年独立的小星球不断被发现——毕竟当初旧联邦的科技并不高明,就算高明也没有现在高明,它们逃也逃不远,随着星联邦版图的不断扩展,它们被发现当然不意外,而为了应对这些事情,幽灵特工的个人终端里还被安置了一种最新的功能。
它们可以通过数据入侵的方式,快速通过对於目标星球的了解,从旧联邦原始科技树开始比对,判断出它们的科技进步了多久,又与旧联邦失去联系多久了。
蒂莉娃用过几次这种功能。
因为不是每个被发现的小星球都愿意融入星联邦的大集体中,尤其是那些小星球的领袖和控制者。
当然,他们除了不愿意交出手中的权利外,还因为不知道幽灵特工的恐怖。
在非已知物种的威胁下,星联邦并不愿意对同为同胞的人类大动干戈,於是便派出幽灵特工,让他们使用最擅长的,一击致命的手段。
蒂莉娃就执行过这样的任务。
当时个人终端解析出对方科技的程度,从而判断出可能存在的反侦察科技,为蒂莉娃的潜入带来了不少便利。
但现在……它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意味着完全没有旧联邦的科技风格。
出现这一点,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它是完全脱离旧联邦,在旧联邦时期就存在的,但从未被发现过的,脱离旧联邦独立存在的人类居住地。
要么……
它的存在就要比旧联邦之前还要早。
终端中所有的科技风格都是旧联邦所写,能够预演出来的也都是之后的科技,向前自然很难逆推。
面对这两种选择,蒂莉娃本能的倾向后者。
虽然这很不可思议,虽然这……近乎令人疯狂。
星联邦有着很多先进的科技,比如说超远距离传输,异空间跳跃等等,虽然很不成熟但每一项拿出来都完全足以引起悍然大*。
星河帝国与宇宙联邦当然也是如此,就连那些零散的小星球联盟,都有自己的压箱底绝活更何况它们了。
当从未听说过……有任何一个势力,在时间的研究方面取得了跳跃性的进展。
人类对於时间的理解似乎并没有多少进步,无数年来,它仿佛一直在原地踏步似得,更不要说改变时间的流速等等。
早就有人哗众取宠的家伙预言过时间机器会出现,但等到他后人都死绝了,所谓的时间机器也没有出现。
一名特工的理智告诉蒂莉娃,她遭遇的肯定不是穿越时间这种离谱的现象,肯定有什么细节是被她忽略的,肯定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拿来解释的。
但同样,来自特工的直觉也在告诉她,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很多她不认识的建筑,机器,奇怪的标志物,那些和悬浮车很像的軲辘车,还有这里人类身体基因的特殊性,以及那些用来贩卖食物,和其他看不明白的建筑,都在隐隐约约的告诉她。
这里是人类某个不为人所记录的时期,她正处於一个失落的时代。
虽然非常非常的不可思议,但……所有的一切,都在给她以这种感觉。
并且愈来越强烈了。
“浮空虫……这里是浮空虫,最后一次呼叫控制中心……你tm该死的倒是给我个反应啊!”
下个瞬间,蒂莉娃眼睛中的幽能一闪,整个人瞬间变得平静下来。
“记录这里所有的可以被采集到的数据。”她对着自己的个人终端说道,“我要彻底了解这个世界。”
说罢之后,她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蒂莉娃并没有解除隐身,她传的是常规作战服,并不是特殊潜入的装备,不能够自行改变外表。
目前这身装扮,对於这个时代来说太格格不入了,她需要借两件这个时代的服装掩饰一下自己。
来到这里是因为一个意外,所以蒂莉娃并没有任务在身。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了解这里,融入这里,在不知不觉间,掌握这里的信息,查明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然后……找到回去的方法。
又或者……其他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时间永远是一个未知的领域,它强大,神秘,哪怕最为强大的神灵也不敢去触碰它。
因为你永远无法得知你是否是正确的,也永远无法证明是否改变了时间。
未知,永远都存在,永远都包裹着多元宇宙,所以无人能够知晓,你在时间身上所做的一切,是否是真的。
人类常说时间会证明一切,事实也确实如此,时间是最好的催化剂,最好的良药。
但恐怕它无法作用在自己的身上,就像医者不自医一样。
蒂莉娃判断很正确,时间是一个神秘的领域,不会被人类掌控,她无法穿越时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时间去特殊的关注她,让她穿越。
蒂莉娃恐怕永远也无法想到,她的出现,她的到来,甚至她的存在,都源於一次攻击。
不是来自人类的攻击,这个世界的人类,她世界的人类,也不是来自她本身,而是来自整个多元宇宙,整个多维世界的打击。
就像易嚣担心的那样。
万事都需要代价,而代价,总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