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圈,萧家的伤员,又多了一个。
萧府愁云惨雾,萧夫人以泪洗面。
萧达没好气:“行了!哭什么哭?还嫌不够晦气啊!”
他心里极是后悔,娶老婆的时候,刚刚发迹,有富商想跟他结亲,他瞧人家的女儿养得娇滴滴的,不比高门仕女差,便开开心心娶了。
后来他才知道,什么叫世家女郎。
瞧瞧郑国公夫人,出了事就能捋起袖子,跟丈夫一块儿进宫告状,夫妻俩把他挤兑得无话可说。
儿女教得也好,平日再怎么放纵,遇事了一点也不含糊。
哪像他这个老婆,只会哭哭啼啼,问他怎么办。
商户人家到底浅薄,这哪是大家闺秀,分明照着瘦马养的。
可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能怎么办?只能凑和过了。
“老爷,你别生气。”萧夫人连忙抆了眼泪,“小心气坏了身子,这伤好得更慢了。”
萧达绷着脸:“那你就少说两句话!”
“是是是。”萧夫人安静一会儿,又问,“老爷你难受吗?要不要多垫个枕头?”
“……”
这时,有丫鬟急急来报:“老爷,夫人,有客人来了。”
萧夫人有点慌,连忙去看萧达。
“什么客人?”萧达问。
丫鬟刚要回答,外头已经响起声音。
“萧将军,我家公子探病来了。”
萧达面色一变,想要起床,可他伤得颇重,一动就呲牙咧嘴。
“老爷!”
客人已经进屋了。
一个穿着华服,戴了斗篷,遮住了脸。
另一个仆从打扮,看着平凡无奇。
“萧将军身上有伤,就别起来了。”那仆从说道。
萧达推开萧夫人,拱手做了个样子,吩咐:“给客人上茶,然后你们出去。”
萧夫人犹犹豫豫地应了,命丫鬟奉上茶来,便领着人出去了。
屋里没有别人了,客人摘下斗篷,露出康王世子那张脸。
“您怎么来了?”萧达拘谨地问。
康王世子坐下来,端起茶看了两眼,又搁下来,说道:“说了来探病的。”
萧达颇有几分感动:“小伤而已,有劳世子挂心。”
康王世子“唔”了一声,问道:“这次没救你,心里不怨吧?”
萧达忙道:“臣不敢。当时的情形,世子能保住臣的职务,已经不容易了。”
康王世子听他这话,神情有所和缓:“你知道就好。经过这件事,你瞧出了什么?”
萧达看了眼外头,压低声音:“陛下已经对康王府生了戒心。”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康王世子说。
他上次就知道了,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嫌他们碍事了。
萧达冲疑了一下,说道:“臣愚钝,请世子示下。”
康王世子冷冷道:“他现在最倚重的人,是吕康和楼晏。至於袁彰,表现得不明显,但已经有倾向了。”
萧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臣先前还纳闷,怎么一件小事,就闹成这样了。原来有人在背后当推手。”
康王世子点点头。
“这是借题发挥。就是想把你弄下来。”
“臣……”
“不过,你也不冤。”康王世子瞥他一眼,“瞧瞧你的应对,蠢到了极致!吴天朗不给回应,就应该知道这事不成,不赶紧收手,还死强到底。听说你还当着文臣的面放狠话?人家不收拾你,收拾谁?”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