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老爷想到自己说韩齐,也是一样的话,不禁露出微笑:“二十岁就考会试,已经很了不得了。我们家几个,都还没中举呢!”
谈到孩子的课业,两位十分有话题,讨论京城哪家书院好,又有什么名师。
听说池璋的先生是江玄,韩大老爷掩不住羡慕。
他是进士出身,经由同窗好友介绍,找几个好老师不难,但是像江玄这样的名师,没有门路还真拜不了。
“这还多亏了阿韫。”三老爷感叹,“若不是她牵线,叫阿璋识得了吕大人,哪里能被荐到江先生的门下。”
韩大老爷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阿韫?”
“是啊!”三老爷理所当然地说,“可惜这孩子不是男儿身,不然池家定会光宗耀祖!”
韩大老爷越听越困惑。
池三竟然对他这个外甥女这么推崇?那么,拿她攀附权贵这种事,也是不存在的了?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到中午,法事结束,大长公主转头道:“老夫人累了吧?先到我那里歇一会儿,如何?”
被大长公主待之上宾,韩老夫人岂能拒绝?连忙回道:“多谢殿下体恤。”
於是,女眷们都去了兰泽山房。
韩老夫人用过午饭,在厢房里小憩了片刻。
待她转醒,有宫人来报:“韩老夫人,太妃娘娘请您到后园赏花。”
韩老夫人精神一凛,心知重头戏来了。
她理好衣妆,带着大儿媳去赴约。
北襄太妃就坐在亭子里。
十月已经过了一大半,园子里的花都残了,只剩下些许晚菊,还未凋尽。
看到韩老夫人和韩大夫人过来,北襄太妃起身,快一步伸手相扶:“老夫人别多礼,快请坐。”
韩老夫人惴惴坐下,待喝过一轮茶,听北襄太妃开口:“今日所为何来,想必老夫人心中已有猜测。我是个粗人,就不跟您绕圈子了。听说老夫人对这门婚事心有疑虑,今日当面一问,可是我家阿晏哪里不好?”
这要怎么回答?总不能当着亲娘的面, 说人家人品不好吧?
韩老夫人冲疑了一下,说道:“太妃娘娘见谅,令公子样貌出众,人才难得。可我家阿韫,父母早亡,总觉得匹配不起。”
北襄太妃笑道:“老夫人太谦虚了,父母早亡,又非阿韫的过错。她本人已是尽善尽美,只有我家孩儿配不上的。”
没想到北襄太妃这么看重外孙女,韩老夫人不禁愣了下。
北襄太妃见她不说话,干脆敞开来讲:“您所忧虑的,另有其事吧?我也不说虚的,阿晏的名声是不怎么好,他被逐出家族,也是确有其事。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亲来京城,为他操持婚事。老夫人,您知道我最羡慕你家什么吗?”
韩老夫人看着她。
北襄太妃眼神怅然:“就是你们一家和睦,兄友弟恭。曾经阿晏和他兄长,也是如此,可惜世事无常,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楼家分封为王,看似尊荣,却有太多不得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