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韫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袁彰继续道:“说起来,北襄王这次来京,与楼大人对质朝堂,着实出人意料。楼大人痛陈北襄王有弑父之嫌,字字句句,感人肺腑。而北襄王反过来控诉楼大人,亦是满腔愤慨,在情在理。双方都是情真意切,叫人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这三个月来,老夫屡屡听人争论,甚至还有人认为,他们兄弟说的都是真话,只是被人愚弄……”
他停顿了一下,看过去:“楼夫人,你的见解呢?”
池韫笑眯眯:“瞧相爷说的,这我能有什么见解?既为人妇,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夫君了。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想探话没探出来,还被人套了话去的袁相爷:“……”
楼四娶的什么老婆?几句话就把自己给说心虚了,这要是能上朝堂还了得?亏得是个女子,不然以后又多了个打嘴仗的人。
不多时,季文蕙回转,袁彰顺势起身,吩咐儿媳送她出府,便回屋去了。
再说下去,他怕自己的底都给漏光了。
季文蕙纳闷:“我公爹怎么了?一副牙疼的样子。”
池韫笑道:“可能朝上有什么烦心事吧!当相爷的,日理万机,哪是我们能明白的。”
季文蕙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说,送她出府。
池韫回了自家宅子,等楼晏回来,将这事一说,问他:“袁相爷这是什么意思?敲打我们?”
楼晏说道:“果然是先帝盛赞的聪明人,他看出来了。”
先问大长公主何时回朝芳宫,这是怀疑她搬离的目的。
再提到北襄太妃,催促她回北襄去,意思是留下来不合适。
最后说到楼氏兄弟的朝堂相争,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楼奕进京为的是洗清楼晏身上的污名,将疑点引到别人身上去。
“那他是提醒,还是警告?”
楼晏想了想:“兼而有之吧!”
池韫思忖道:“这事有点奇怪, 袁相向来独善其身,怎么会忽然插手我们的事?他就不怕惹祸上身?”
楼晏笑道:“应该不是坏事。他若是有敌意,就不会跟我们说这些话。”
池韫点点头,放心地把这事交给他处理,自己盯着康王府去了。
楼晏手里掌着北襄王府的暗线,池韫早先与柳丝丝传信,用的就是他的情报网。
两人成了亲,楼晏便叫了赵先生来,让他直接听池韫的,不用再经过自己。
楼晏公务繁忙,池韫索性将情报网接了过来,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又过了半个月,赵先生来报:“康王府有动静了,世子妃带着小县主,陪着吴夫人去光明寺礼佛。”
康王世子妃姓吴,这位吴夫人就是她生母。
池韫问:“康王世子呢?这些天可有什么意外举动?”
赵先生回道:“没看出来,不过康王府的守卫更森严了,想必还是有怀疑有贼人。”
池韫点点头,去找大夫人:“夫人,我们去光明寺上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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